其二是太子当真会在冠礼纳妃这样的大事上忽然就变卦了。
就好像对先前费心费力择定的太子妃,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弄成这不上不下的局面,常喜也是悔恨莫及。
李景淮回到东宫时天色已经渐昏。
他默不作声走在东宫笔直的主道上,步伐很快,几乎让人跟不上。
“她竟然,这么不愿意待在孤身边吗?”他的声音被冷风吹来,轻得好像不过他突然醒悟过来的一声自语。
竟然拿他昔日一诺,在这个时候将他一军。
太子忽然意识到的事让常喜心猛一跳,他声音发紧,小心翼翼地回答:“沈、沈大人想必还未能懂得太子的良苦用心。”
“你还骗孤?”李景淮一停步,回头看常喜一眼。
“老奴不、不敢!”常喜被太子这一眼的戾气弄得惶恐不安,差点又膝盖一软跪下了。
就如同他先前所说,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太子的怒已经抑不住要拿人开刀了。
李景淮又对着身后稀稀拉拉跟在他身后面的宫人,冷斥道:“都退下!”
他还身穿着大礼的冕服,厚重的衣裳压在肩头,好像扛着一座大山,让他喘不上气。
而晃在眼前的珠帘让人影都变成了重影,让人心烦意乱。
宫人们谁也不敢出声,很快就犹如一窝蜂四散而去。
通往三重殿的大道是笔直往前,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