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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起了一粒放进嘴里。

糖在舌尖融化,他眉心紧皱。

真苦。

苦意都从舌尖延至胸腔, 他就带着满腔的苦涩偏头看向一侧。

摇曳的烛火将人影都投在那放下的秋香色细花纹帐子上,却丝毫看不见那帐子里躺着的人。

值夜的太医来了两人,把过脉后就站在帐子外斟酌商议起药方。

这才入了秋, 气温也不见低。

沈离枝的身体按理来说不算弱,上一回掉进瑶池里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李景淮往后退了一步, 后背抵着空无一物的琴案上,想起她哭得通红的眼和鼻尖,舌尖上的糖仁慢慢溢出甜味都盖不住那苦涩,他用切齿将那颗融了一半的玉腰糖嚼成碎,直接吞了下去。

就是突然不想被那甜腻腻的味道缠上。

一位深青色长衫、花白胡子的太医走了过来, 对他拱手一礼,“太子殿下。”

他回过神,手指还在摆弄着糖盒,“如何?”

“回殿下,沈大人这是心急气躁,外加邪风入体,只要好生休养些时日,就能康复如初。”

李景淮眉心未松,稍一颔首,示意知晓。

“去煮药。”

两个太医一直被室内的压抑的氛围所笼罩,一听这赦令,急不可耐地提起箱笼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