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耸起的蝴蝶骨像是两片圆润的刀。
李景淮喜欢刀。
他吻在刀刃上,又问她一遍,“要喝水么?”
沈离枝抬起汗湿的脸,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太子不知道从哪里拿起一个杯子,也不扶她起来,就凑在她唇边,喂她喝了进去。
沈离枝的舌尖贪婪地卷起水,才发觉自己干涸至极。
她像是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被烈阳晒得干涸。
一杯饮毕,她伸出蜷缩的手指,低喘道:“还……不够。”
空杯落了地,瓷片碎响。
她在这碎裂的声音中,又被顶到了浪尖。
“我也不够。”
簟纹如水,朝云叆逮。
鸟叫声迎着旭阳逐渐热烈。
洒金帐子里却只有一片宁静。
李景淮撑着脸颊侧卧着,挨着他胸腔的人儿还未醒转。
一条薄毯只搭在沈离枝的身上,被她侧卧的姿势拱起了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