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淮察觉到手中一空,那股来自沈离枝的拉力,猝然就被卸了去。
他手握着半根断枝,顿时就停下了脚步,茫然立在原地。
像是失了帆的孤舟,在不见边际的水中央,彻底失去了方向。
没有自己动力的舟,怎么能奢望有合适的东风把它送至彼岸?
李景淮沉默地扔掉断枝。
他本就不会依赖任何人,也不该存有这样的心。
他是独行的开拓者,才不会像弱者一样抱团取暖。
或许这支断枝就是这样的预警……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像是在打量自己的手,须臾后又用力收紧。
一握之下,他没有如愿收紧自己的拳头,却包住了一只腻滑的小手。
李景淮慢慢转头,侧目。
往这只手主人的方向‘看’去。
沈离枝居然趁机把自己的手掌放入了他的手心。
“还是这样拉着殿下吧。”沈离枝轻叹了一声,先斩后奏道:“请殿下恕罪。”
沈离枝把他的手拉了下来,用自己的手取代了那根断枝,带着他绕开石头继续往前走。
她的手温暖,柔软,像是春风吹长荑草,浅浅柔柔地撩在人手心,却痒到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