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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要伤害自己?

李景淮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心中唯有利弊得失,没有舍己为人。

在他眼中,伤害自己成全别人并不是大度和善良而是愚笨的蠢货罢了。

可是这小蠢货,为什么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他慢慢坐起身,侧头垂目,深深看了眼沈离枝的睡颜,然后拿起她的左手。

翻过来看,在她手心那交叠几层的纱布还是不可避免被血染红,太医说伤口不浅,可见她没有对自己下轻手。

不是疼吗,还下这么重的手?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润湿的纱布将血沾上了他的指腹,黏黏的,可却没让他觉得脏污和难受。

静水深流,就好像他像是永远看不透沈离枝那具柔软的身体下还藏着多大的力量。

逐步撼动他的堡垒,瓦解他的防线,坚定不移地寸寸推进。

他看了有几息的时间,掀开薄被下床把沈离枝抱上床。

沈离枝睡得僵硬的身体落入绵软的床铺上,顿时舒服地喟叹了声,蹭了下软枕,摆出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面朝着床外侧卧着。

李景淮又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指尖擦过那白腻的脸颊,他低声呢语:

“你快赢了。”

但是他也不会输。

他不会甘愿沦陷而败,沈离枝对自己够狠,他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