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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行年不坐,直身挺立,天青色的衣袖被风吹得翩飞。

“殿下叫我来,可是为来了纭、胡六城的事。”

李景淮还没开口,鹤行年也心知肚明,虽说他们这些方外之人不理俗世,可是生在这片土地上也难逾过皇权。

被这红尘的俗事缠,神仙都难掩疲色。

鹤行年抬手揉了揉头眉心,像是不堪烦恼。

纭、胡六城是大周的粮,也是大周的钱。

国师为建通天道塔,便是从它们中抽走了大量的粮与钱。

这事是经由皇帝首肯的,而皇帝人还在外面,钱粮却已经从户部的帐上划走了。

这速度之快真要让戍边的将士寒心。

往年大军要钱粮时,户部那些老奸巨猾的,可没有这般爽快。

皇帝抽走了粮和钱,动摇的是国的根本与基柱。

太子焉能不雷霆震怒。

这事其实和小国师没有干系,只是老国师不在上京,这事才落到他头上。

“殿下当知道,国师虽然是我的义父,可也没有义务事事告知于我,我人可一直留在上京,至于陛下和我义父做的决定,太子殿下,也无法置喙吧?”

鹤行年微微一笑,仿佛在笑太子无济于事的挣扎。

皇帝一日不死,太子永远是太子。

可即便皇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