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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好像底气又足了一些。

“所谓律,便是律法,殿下当知道彤史册是不能被篡改涂抹的。”

“已经被涂了。”李景淮黑沉着脸,侧眼看她,好像那件事就是她一个人的罪过一样

沈离枝哑然。

常喜公公说太子起床脾气不好,是真的。

“沈知……律。”李景淮皱了一下眉,觉得好端端的自己给她升什么职,连称呼都要跟着变了。

沈离枝趁他声音暂歇的功夫,扬起声音就朝外柔声急唤道:“太子已起,进来伺候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脚步声络绎不绝传来,像是急不可耐地冲进来准备伺候太子起塌。

人涌进来,李景淮也不得不松开手。

沈离枝觉察到肩膀一松,便从他的脚踏上站起,把彤史册袖带里一塞,又朝前几步转身就对太子行了个跪礼,毕恭毕敬。

“奴婢告退。”

李景淮坐在床边,盯着她的发顶,迟迟没有开口准许她告退。

沈离枝便头也不抬,一直叩在地上。

拨弄的水声、盆皿瓷器的轻响,她只能依靠这些声音来判断太子洗漱的过程到了哪一步。

听常喜公公讲过,太子光起塌的就有十二名宫人伺候,净手净面就要过五道水,每道水里的讲究还各不一样,除此之外漱口的水和青盐都是要有人试过,就如同他入口的每样东西必然都是小心谨慎的。

沈离枝这一跪就跪了一顿饭的时间,只听见宫人们的脚步声又渐行渐远,一切声响趋于平静,只剩下衣料簌簌的声音还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