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内院,一扇隐蔽在枯黄藤蔓之后的斑驳旧门前静立着许多人。
两个黑衣护卫的手正放在门环上,仿佛是蓄势待发的猎手,准备将漏网的小鸟抓捕。
可实际上,他们保持这个开门的动作已经很久了。
大概是从听见门外那位声音温婉的东宫女官在威吓外头小姑娘起,太子忽然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行动。
外头那个语气嚣张的小姑娘是右侍女官的妹妹,而孟右侍一向在太子面前受到重视。
所以太子定然是不想他们贸然行事,吓着孟府的小小姐。
众人思及此,便都耐下性子等候。
然而常喜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挤眉弄眼,表情痛苦。
祖宗哟,怎么又碰上了沈大人。
等听沈离枝给两个罪臣‘余孽’还留下了银子,常喜更是倒抽一口气。
这,还不给太子抓了一个现行?
太子明知道是她搞得手脚,然而说好的是抄家灭族,就是按着家谱办事。
至于这被漏掉的两个孩子,以太子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就此放过……
然奇怪的是,刚刚还带着从刑场下来的满身煞气,太子居然能忍到听完都一声不吭,安静地仿佛已经悟出了大彻大悟。
常喜也有些许茫然若失,他再次瞥向一身鸦青素袍的矜贵公子,从那修竹一样的背影中,左看右看也没窥出个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