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姑姑,这事也不能强求,殿下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郭知判劝她,就是怕她多思多虑,从而加重病体。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心里就是怕。”杨左侍放低了声音,虽然知道这里有太子的暗卫看守,不会有旁人接近,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用最小的声音。
“怕他不是只爱一人,就会一个也不爱啊。”
李皇血脉里那种过分偏执,前前后后不知酿成了多少惨剧。
她见识过,就真的害怕了。
“殿下他……不一样。”郭知判走过去握住她的伤手,将心中的三分确信讲出了八分的样子,安慰道:“都会好起来的。”
“无妨,会好的。”沈离枝弯着唇,抱紧手中新剪下来、犹带着苞蕾和露珠的花枝。
她的嗓音有些发闷,那日在小和院淋了雨,身子多少还是有些不适。
“大人是头一次来,不知道这事大多女官都是不愿意担下的。”
跟着她身后的宫婢白杏因为她刚刚迎风咳了几声,便关切了一下她的身体,这下就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她们此行,从东宫而出,乘车到了大周皇宫,大费周章专程为六公主奉花而来。
六公主虽和太子殿下不是一母所出,但因自幼是抱养在先皇后膝下,就比旁的公主多了些殊宠和娇贵,就连宫殿里的水养花都要从东宫司芳馆里挑选。
沈离枝连东宫都还没有摸清,就被指来皇宫办差,心中说不担忧那也是假的。
不过即便她心中有所忧虑,但是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见到大太监、内官都是不卑不亢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