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淮眼睛未睁,烦躁问道:“何事。”
赵争知道太子事务繁忙,向来少眠,午后是他难有小憩的时候。
东、西阁便是他建来躲闲的地方。
此处临着司芳馆,还是殿下身边机灵的大太监常喜提醒了一句近来司芳馆花香怡人,太子才专门来了西阁。
赵争走到开敞的阑干往下一看。
司芳馆最近正忙碌,有人毛手毛脚打翻了一个大陶盆,这才引发了刚刚的巨大声响。
而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沈离枝。
赵争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禀报。
李景淮对沈二姑娘的态度,赵争能看得出来。
虽然赵争无心去照拂沈离枝,但也不想做那推波助澜的坏人。
“到底何事。”
李景淮拿起来滑落一半书,坐起身。
听李景淮这语气,赵争也不敢隐瞒,“殿下,是沈知仪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陶缸。”
“沈知仪?”
李景淮眉头不展,转头顺着赵争看的方向往下望。
阁楼离司芳馆不远,两人目力极佳,自然能看出那个微微抬头,面朝着一地碎瓦黑土的绯衣女官是沈离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