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暄曾以为自己是那只老鹰,到此时此刻,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躺在这里,期盼被啄的那只虫子。
他以为阿雪是他笼子里的鸟,原来他自己才是。他的笼子没有门,也永远解不开。
因为他永远都爱着阿雪。
永远,到死也不止。
初雪往前走,她身体虚弱,步子很慢,眼眶里越来越多的泪积蓄,直到决堤而出。可是她不能停下来,只能一边哭,一边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听见有马蹄声。她惶恐抬头,却见一张熟悉的脸。
——顾怀瑾。
她张大了嘴,指着他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
她以为他死了。
顾怀瑾这一次没笑,只是拉她上马,说:“我这一次真的可以带你走。”
初雪扯他袖子,回头望向那高耸的峭壁:“救他……”
顾怀瑾问:“他死了,不是更好么?”
初雪摇头,只是重复:“救他。”
顾怀瑾似乎叹了口气,吹了声口哨,“会有人去救他的。”
“驾。”他骑着马,马蹄扬起,落在从大齐和西昭的边境。
经过这么些天的修养,初雪不再那么消瘦。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见眼前景象,又看顾怀瑾。
顾怀瑾扔水囊和干粮给她,初雪接住,咬了一口大饼,说:“你是西昭人。”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