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依恋、爱慕皇帝,那时候皇帝爱慕姓赵的贱人。可姓赵的贱人瞧不上他,嫁了旁人。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她也从没说过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这皇后做得真是累极了。
楚皇后心里来气,想到那赵蘩,便更生气。可赵蘩死了,她撒不了气,只好对她的女儿撒气。
她便改了日子,特意叫人请初雪过来。
楚皇后目光定在初雪身上好一会儿,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对李成暄道:“暄儿,我有些不舒服,便由你替我招呼招呼这群小姑娘们吧,可不能怠慢了。”
李成暄只颔首:“是,儿子明白了。”
初雪实在不想掺和这事儿,可皇后摆明了是要给她看,她只好闷闷不乐地跟在身后。那些贵女们也没人搭理她,一个不得宠的皇家义女,有什么搭理的必要?
她们眼里只有太子殿下。
李成暄游刃有余陪着她们闲谈,有诗词歌赋的风雅,也有寻常的话题,和乐融融的。
左右热闹与初雪无关。
她在角落里坐着,不招惹别人,兀自喝着茶。茶都喝了不知道几杯,忽而听人说:“听闻长宁郡主许了婚事?不知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初雪如梦初醒,慢慢悠悠地答道:“不知道。”
这可不是假话,她还真不知道。还是云芷替她解围:“回薛小姐,在年前呢,还早着。”
那薛小姐不动声色点点头,瞧着敌意明显,宫里的事略打听都能知道,太子与长宁郡主情分甚笃,可不得提防着些。
她们只当他二人之间似是而非,若有苗头,也得掐了才好。虽说长宁郡主定了婚事,可终究没嫁出去,总有转圜余地。
虽然还没定下谁做太子妃,可这些人,早都个个拿自己当太子妃了。
薛小姐收回视线,又不再搭理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