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她撑着床坐起来, 打字:是干燥的干,不是干活的干!
想想又觉得不够直白,删掉重新打:干,读一声, 指干燥。
这倒是够直白了, 但是一看时间, 上一次发出去的消息是两小时前, 他还没回, 如果现在解释, 会不会显得她两个小时都在思考这件事啊?
而且, 这样还会看起来好像是故意发错的性暗示一样。
不行了。
程以岁打开航司a, 输入他的航班号, 确认他的航班还有三十五分钟降落,再加上飞机滑行,这个点儿不堵车, 那她到机场的时间妥妥的。
这种事必须得当面说清楚。
对,不是因为她想他,也不是因为, 她这几天看了太多他的消息,所以才想看真人。
对待沈祁言已经毫无套路可言的程以岁迅速换上衣服, 粉饼两分钟打了个底,抓着剩下的化妆品跟餐桌上的吃的出了门。
路上,她趁等红绿灯的时间化完了一套妆,吃完了两片面包, 还剩下一个苹果一个香蕉,那等下正好可以给沈祁言吃。
机场的停车场很麻烦,她弯弯绕绕拐了好几圈,才在a上显示他飞机已经降落的时候停好车。
以前靠奖学金在国外读书时,程以岁真的很讨厌机场这个地方。
钢铁制成的飞机像一个畸形巨人,铁手搅乱她的生活,踢开她的暖床,隔绝本该有的一日三餐。把她带到陌生的过度,让她因为零花钱不够,没有社交,没有朋友。
有的永远是,密密麻麻的论文,合租房里冰冷的小房间,快吃吐了的全麦面包,和连绵不断,仿佛永远看不见太阳的阴雨天。
那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对这个地方如此心生向往。
太阳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慢慢爬上来,掀开遮住天空的幕布,使得天光慢慢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