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做出这样的举动,应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玻璃看不出皮肤的颜色,但是程以岁猜,他应该已经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沈祁言似乎听出来是在聊他,对着镜子里的她做了个口型:我?
“爸,我让沈祁言跟你说吧!”程以岁说完,把手机扔给沈祁言,从他脚上一步跳进房间里。先去鞋架子上把拖鞋拿下来套上,然后飞速跑去厕所。
她在里面做了一整套广播体操。
要不是卫生间的位置太小,她还能再来一套军体拳。
这才勉强把心跳降下来,虽然还是比正常时心跳快,但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已经好多了。
等她出了洗手间,看见沈祁言已经挂了电话坐回到客厅。
长腿大喇喇地敞着,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剥柚子,相比之下,惊慌的她显得特别大惊小怪。
于是程以岁稳了稳神,缩在短一截的沙发上,把抱枕塞进怀里,故作轻松地闲扯:“我爸让你回家吃饭了哈?”
“嗯。”沈祁言的声音很平静,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柚子底部的经络,“之前不是假装你男朋友吗,他应该是当真了。”
……
不是。
真这么淡定吗?
程以岁一边假装翻手机,一边瞄他,却没看出任何伪装的苗头。
紧张这种事,向来都是别人比自己更紧张,才能缓解的。
为了让他比她更紧张,程以岁干脆单刀直入,硬生生转了话题:“刚才为什么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