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岁从兜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 在他眼前摇了摇,就当是回答他。
银白色的电梯门泛着冷色的光,嵌在没有温度的大理石中间。
在她的动作后, 沈祁言没再说话,只是等电梯到了,跟着她一起进电梯。
程以岁假借整理头发的动作偷偷瞄了他一眼,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子倚在电梯把手上, 垂着薄薄的眼皮, 分辨不出情绪。
……刚才不还是个很冷漠的渣男吗?干嘛这会儿又好像被欺负了似的。
十楼走廊里, 被砸在地上的粉色果肉已经被清理干净, 刚才那出闹剧, 就像没发生过。
本以为今晚又要这样不清不楚的结束, 却没想到出了电梯后, 沈祁言跟在她身后, 一起往她家的方向走。
……原来他还记得。
不管中途经历了什么, 他都还记得,还有事情没跟她说完。
虽然这样比喻很不恰当,但是程以岁还是觉得, 沈祁言也很像一只狗狗。
那种看起来很凶猛昂贵,但实际上温顺到骨子里的大狗狗。
她弯腰输入密码,咬住上唇珠, 努力不让自己的唇角上扬。
家里只有一双拖鞋,程以岁干脆也不穿了, 两个人都穿着袜子走在地板上,倒是省的吵到大头睡觉。
沈祁言进门后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他先是洗了手,然后从壁橱上拿下水果刀和案板, 把柚子头尾的皮都去了,最后抬手拿了个盘子,把切好的柚子放在白色瓷盘上。
不知道为什么,厨房总要比客厅里冷一些,因此程以岁站在里面,跟他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厨房玻璃。
而他手指修长,看他慢条斯理地切着水果,这么看像是隔着昂贵的展柜,在雕琢着某件独一独二的手工艺品。
等沈祁言忙完了,程以岁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谢徊家的东西都放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