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少年。
那少年眼中的红色骤然退去,转而陷入一点茫然的漆黑,最后归于静寂。
来不及将人推开,又是一波毒人涌上。
丢了雁翎刀,行迟拔了流水剑,单手护住身前人:“别看。”
翻滚而出的干呕,苏林晚却死死咬着牙关。
谁能想到,那最后一刻的茫然,竟他们唯一的清醒。
他们,本该有另一番人生,他们,也曾是活生生的人。
那眸中最后闪现的清明,苏林晚瞧见了,行迟死战这般久,定也是瞧见了。
不止一个,也不止十个,是无数个……
此前不杀,是投鼠忌器。
是为了那些何其无辜的人命。
可彻底的毒,变,倘若不下令,就是南盛军寂灭。
都是人命。
行迟是那个唯一的决策者。
他们不是敌军,他们却是敌军。
他们不似活人,他们却曾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