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辞颇有文人风骨地任由人抓了往地牢去,端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蒙赤焱都差点信了这个人是翟游,而不是前一刻还在暗道里滔滔不绝的人。
人去,于祁过来:“陛下相信?”
“那女子么?”成启宇负了手在身后,“自然不是个贼,可她什么身份不重要,左右不过是加大些筹码,好叫那行迟,自投罗网罢了。”
“陛下说得是。”
“码头的货还没送来吗?”想起什么,成启宇拧眉,“怎么晚了这么些时候?”
“应该快了,今日起雾,许是迟了些,”于祁平静接道,“奴婢派人去守着。”
“嗯。”
成启宇瞧了瞧天色,复又回头看向一边立着的小丫头,姚织锦似有所觉,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立时又摁下头去。
“你娘管的好事啊,这暗道的消息,倒是传得快。”
姚织锦赶紧跪下:“陛下息怒!这消息,定不是她传出的。”
“哦,那难不成,是你传出的?”成启宇的声音凉得透出些杀意,叫地上人瑟瑟发抖,已经磕起头来。
“陛下饶命!奴婢没有,真的没有!陛下饶命!”
“也是,你这么怕朕。”喜怒无常的人,却是慢慢走过去,抬手在她已经哭花的小脸上蹭了蹭,梨涡尚在,那人却是不这般爱哭的,“可惜了,否则,还能更像她。”
“……”姚织锦抖着唇,眼睛只敢看住他胸襟上的龙爪,那爪尖锋利,分明该是最刻骨的刀,可如今她的脸被这龙爪擒住,冰寒的手指划在脸颊上,是少有的温柔,她忘记了害怕,只觉得,起码这一刻,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杀她。
成启宇瞧了一瞬,她眼中的恐惧渐渐褪去,竟带了些淡淡的悲悯和悲哀。
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