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在为他求情?”成启宇呵了一声,“可以啊,王成,当真父子情深,也不枉朕替你把他弄进宫中。”
“……”王成诺诺应声,叩地道,“启禀陛下,奴婢并非替他开脱,只因……只因当日早些时候奴婢曾招了他……有事。是以叫苏小姐携母逃出,奴婢有罪!”
“啪!”清脆的一声,干脆利落,扇在脸上,不比一般成人来得轻。
王成闭了嘴,不敢动作。
成启宇兀自拿帕子净了手,复才将那帕子扔在了地上,慢慢蹲了身子下来:“既然如此,朕也留你不得了。”
“陛下!”王成吓得发抖,哐哐磕着头,“陛下,奴婢知错,奴婢……奴婢还查到了昭和殿院中的密道是通往南山寺的,顺着这条线,定是能查到他们去向!”
“去向?”成启宇冷哼,“你不是随朕今日早朝过?听见了吗?南盛啊——知道南盛是什么吗?那是行迟在中南建立的国家,国家啊——你当没有苏林晚在身边,他敢这样大张旗鼓吗?啊?朕还需得你去查人的去向?!”
“陛下……”太监抖着声音,只敢一遍一遍唤着陛下。
“还是说,你要去南盛查?”成启宇似是想起什么,“你说,行迟知道自己的狗中途叛变,害了自己的妻子,如今还敢巴巴凑上去,会不会一高兴就将你千刀万剐?”
王成鼻口几近贴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也曾瞧不上这个黄毛小儿,当年他还在太后宫中的时候,便就没少与他好脸色,直到有一天,小皇帝下了朝,接过他替太后端过去的汤羹,突然对他说:“公公辛苦了。”
那时候他眼高于顶,一面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一面还是行迟故旧,无论是哪一个,总有一个得势,他见风使舵便可以。
如何,都不曾将这小孩子放进眼中,便是得了这一句,也不过是敷衍地笑笑:“陛下客气了。”
小皇帝一滴不剩地将那汤羹用了,却是转手又与他端了一杯茶:“公公请用。”
“这哪里使得。”哪里有帝王与太监端茶的,只是王成心里窃喜,面上稍缓,在这宫中,小皇帝这样的傀儡本就该连一个中人都不如的,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要巴结他?
果然,小皇帝软软笑了笑:“公公着实辛苦,朕有心想要亲近,还请公公不弃。古有张公辅君登位,这杯茶,就当是朕孝敬您老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