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晚起身半倚在枕上:“我知道。”
她还知道,在他心中,这定不该是最好的结局。
中南的宫殿虽是大盛行宫改建,可那大霂皇城,才是大盛的心脏所在。
退居中南,哪怕非是称王,可这皇帝,行迟怕是也心中难平。
“南盛初建,攻回大霂是必行之事,只是在此之前,必得拟定七司章程,稳定政权,涂兰三殿下与公主都在成启宇手中,西南兵权在爹爹手中,如今却是绕了大圈,倘若收了这两处,整片南域才能完全划入南盛之地。”苏林晚复又想了想,“如此,才能当真与大霂相抗。”
“是,”荣氏点头,“席公子也说了,行迟的伤拖不得,必得修养,如此,南盛怕是要与大霂对峙一段时间才是,很多事急不在这会。好在是那小皇帝再手段,恶龙也不斗地头蛇,他的禁卫和七大营,不敢往南深入。”
“错了。”苏林晚纠正,“他那是恶蛇不敢与真龙相抗。”
荣氏觑她,却听她已经转了话题。
苏林晚兀自拧了眉心:“昨日太累,昏昏沉沉就睡过去,也不知行迟究竟伤得如何了,娘你扶我,我得去看看。”
“哎,你现下去哪里?这儿虽原是行宫,却也什么都有,你当建国是说着玩的?这会儿怕是在正殿议事,”荣氏按住她,“再者说,后头便是从长计议了,有的是时间,你慌什么?席公子不是还跟着他呢么?”
苏林晚语塞,一时间还没有从行迟已经是皇帝的事情中适应过来。
片刻才哦了一声:“那他的肩伤……”
“等他晚间回来,你自己瞧。”荣氏没好气道,“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对自己狠,他便算了,我怎么记得你打小一身疼肉,碰不得的,这可倒好,敢给自己捅刀子了。”
“娘!怎么又绕回来了!”捅都捅了,还能怎么办,连她自己都觉得血亏,可真是太疼了。
不过那流水心法是当真神奇,若是搁之前,这般重伤颠簸,她早就没了半条命了,这会儿竟然不过是晕睡了一觉就好多了。
可没了这心法,行迟他当真能撑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