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他从未见过这般讥诮又张扬的小皇帝。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前一刻还揣在袖中的血帕突然就好似灼热了起来。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大婚之时将这父亲手书的血帕塞给他的人, 定是这小皇帝的人无疑。
他竟然,一直都在伪装?!
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今夜将他与行迟约在这里, 是为了叫他与行迟离心?
还是说——他陡然看向身侧人, 原本还面色淡淡的人, 哪里还有前时形容, 若非是此时禁卫军在侧, 怕是雁翎刀已经取了那小皇帝的项上人头。
小皇帝是为了引开行迟带走苏林晚?
走到今天这一步,翟游所为不多, 大体便是那件大事。
他以为,行迟, 更该是如此。
包括娶那左相之女。
可此时再看,他突然觉得, 或许, 这该是个变数。
“本事。”成启宇念了一声,“朕听说, 前朝太子三岁能文,四岁习武, 五岁通读百家书,司天监批为天人入尘,末了,将家国拱手以让, 偷他人性命苟活,是以没了名姓。”
说着,他目光一扫,瞥向了一边的翟游,后者已经一改往日瞧他的眼神,带了探究,成启宇唇角讥讽更甚,只对着配刀之人:“你说,他可有本事?”
“激怒一个敌人,并非明智之举。”行迟一抬眼,“除非,你想拖延时间。”
“如何就是敌人了?”成启宇一摊手,“今夜你我不是还合作剿了那妖妇么?”
苏林晚被宫人带进偌大的姝和宫中,有端了各色箱笼的宫女鱼贯而入,几乎是瞬间,这宫中便就灯火通明,桌上更是满满摆上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