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迟不知道对面的小姑娘在想什么,似是开心又似是懊恼,那双方才还滴溜溜瞪着人家翟游的眼睛,这会儿也不乱瞟了,是个小傻子,都不晓得今日这席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看她。
左相大人的嫡女,本就是藏得紧,今日早些时候岳父大人又亲自在门口等着领进来的,现下可不就是人群的焦点,怕是比起来那涂兰公主,苏林晚反而更叫大家关心。
毕竟,于情于理,左相府与断水山庄,比涂兰要更引人注目些。
再者说,苏林晚确实娇美得有些过分了。
行迟拧了拧眉头,只觉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苏林晚坐在桌边,心里不免也有些心焦,行迟那个傻子,站得跟个桩似的,怎么也不晓得掩一下风头,她都瞧见好多姑娘连带着夫人都往他那里眼神直飞了。
然后看完他又来看自己,她还得装瞎子当作不晓得,哼,憋屈。
得早点回家,那厮究竟有没有谈完事情啊?谈完她可得牵回去捂起来了。
一场和亲大婚,从早上折腾到了傍晚,中午用了饭大伙儿也没完全散去,留在翟家听戏的,打马球的,玩投壶的,蹿得跟个戏园子似的。
听说这是涂兰的风俗,婚宴都是中午开席,不像大霂,大多是留到了晚上,是以宾客玩的花样也多。
苏林晚却是无聊极了,应付了几个别有用心的姑娘,便就陪着母亲说话了。
荣氏怎么不晓得女儿心思,端了茶水道:“你这家乌龟今日巴巴出来,可不是来瞧我们的吧?”
苏林晚想否认,但是一看是亲娘到底作罢:“其实主要还想瞅瞅翟游。”
“瞅他做什么?”
“我这不是自从能瞧见,只在家里待着么?我不能被行迟一个人蒙蔽了双眼啊!都说小翟大人好看,那我不得比对一下,免得是我没见过世面,才叫行迟蛊了。”
“呦。”荣氏无不讽刺,“我怎么觉得翟游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