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咽下去的糕点,到底还是卡住了喉咙。
行迟自问遇上她之前,是从来不曾失态的。
唯独对上她,连起码的持重都不好做到。
男人咳嗽得惊天动地,苏林晚就是看不见都能想见他有多狼狈。
毕竟,行迟这样的人,怕是永远不会允许自己把点心末喷到别人脸上的吧。
“……咳咳咳……对不住……”行迟拿了帕子一边克制着一边替她擦拭,这一早上乱得,断水山庄的少庄主何时碰到过这般丢人的时候。
其实只是一点干末,当不得事。
只是,苏林晚想不通自己不过问一句话如何叫人能激动成这样,莫不是她说对了?行迟这是害羞的?
“算了算了,我是太阳嘛,就不跟你这凡人计较了。”
行迟脸色都红了,跟着道:“谢过……夫人了……咳……”
苏林晚囫囵抬了袖子蹭了脸,这才站起来,揪着男人替自己擦脸的手摸过去,与他拍背:“你多大人了,还能呛到。”
男人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只弓了身子,背上被她拍着安抚着,慢慢终于缓了过来。
耳中却是回荡着她前一句话,心下寂寂。
那一年,他只身入京,承安门前热闹,早已不见阵前鲜血。长街人众,有杂耍的戏班子自眼前唱嚣而过,唱的是“前情故景在,不见旧时人”。
临行前,老庄主与他道:“去过信,只是左相不曾应允,想来京中有变,你此番定不要冲动。”
人心善变,一如那一年养伤在断水山庄的苏大人与现在的左相终究不同,他无法确定。
唯一路可探,便是苏学勤那心肝宝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