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内侍捧着文房四宝上前去,请他自己挥毫写下,然后送到赵如卿和赵苍面前去请他们来评判。
赵苍看了看,又点评了两句,交到了赵如卿手中,笑着道:“是不错的,朗朗上口,用典也十分合适。”
赵如卿接过来也看过,笑着赞同了赵苍的话,她瞥见了一旁的处月,便向内侍道:“也请汗王一起共赏一番!”
内侍于是捧着这诗转到处月身边去,处月拿过来看了半晌,典故是完全没看出来的,所谓朗朗上口对他来说也实在有限——这不过就四句加起来二十八个字,里面有七八个字看起来有些眼生,还有几个字完全是不认识的,让他一个突厥人来鉴赏中原人的诗词,简直就是在为难人。
尴尬地把这诗还给了一旁的内侍,处月努力平静地笑了笑,道:“小王对诗词一窍不通,陛下还是不要为难小王了。”
赵如卿和善地笑了笑,道:“那得让他们的诗再平易一些才行了。”
殿中都是才子,写诗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不多时,便又有许多诗篇送上来,甚至还有人写了长诗,辞藻华丽,句句用典,让人读过简直唇齿留香。
处月有些坐立不安,好在赵如卿没有再拿诗去问他,赵苍还会把那些格外简单的诗句和他讲解两句,勉勉强强算是圆了他这个汗王的面子。
赵苍拿着这些诗词一一点评了,又选出了头名,痛快地让人赏了东西,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样看向了赵如卿,道:“顾兰之怎么今天没来?他当年的《河间赋》写得好,这些年也有诗词名声在外,应当让他也来写一首的。”
赵如卿面色暗了暗,笑容也淡了两分,只道:“今日他才惹了祸,父皇就别惦记了。”
赵苍笑了一声,也没接着再问,目光扫了一眼处月脖颈上并没有掩饰的淤痕,仿佛故意地问道:“汗王脖颈上这印子,是遇着什么事情了么?”
这话一出,赵如卿先是诧异地看了自己亲爹一眼,然后才看向了处月。
处月坦然地看向了赵苍,道:“是与人起了争执,激动之下就动了手,实在是让陛下见笑了。”
“汗王年轻,火气大,偶尔有摩擦动手也是正常的。”赵苍笑着说道,“朕如汗王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火气大,一两句话就能争起来。”
赵如卿原本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亲爹这一两句话下来,倒是把这事情给定了性:既然处月自己都在宴席上承认了不过只是争执之后激动了才动手,宴席上这么多人作证,之后他还想要用这件事情翻出什么花样来也是不可以了。
赵苍让人给处月倒了酒,又笑道:“汗王年轻气盛,但身份尊贵,朕就倚老卖老劝一句,今后可要以身份为重,不要再这样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