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卿看了一眼外面,康王赵廉抽泣啼哭的声音已经弱了下去,面前的太上皇赵苍还是平静得一如往常。
“朕与父皇一道回重华宫去用午膳吧!”有些话是不用说得太明白的,她站起来,抬眸看向了赵苍,“父皇赏光吗?”
赵苍从容不迫地笑着也站了起来,道:“吃饭这样的大事,自然还是要听从你的安排。”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政事堂,外面的康王赵廉趴在条凳上,哭得都没了人样。
见到他们出来,赵廉瑟缩了一下,在内侍的帮忙下从凳子上挪到了地上,歪歪扭扭地跪地谢恩,看起来可怜极了。
“看在你与朕是姐弟的份上,这次便只夺去你的王爵。”赵如卿停下脚步,话是对赵廉说的,目光却是看向的赵苍,“之后要不要给你一个身份,便看你之后的表现。想死或者想活着,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今日之后,没有朕的宣召,你不能再进宫来。”
赵苍面不改色,语气几乎算得上是和蔼,他向赵廉道:“还不谢恩?”
赵廉露出了一个惊骇又瑟缩的神色,他都不敢去看赵如卿,只低下了头。
赵如卿不再看他,只回身扶着赵苍先上了御辇,请太上皇御驾先走之后,自己才上御辇跟了过去。
午后阳光下,属于皇帝的长长的仪仗隆重得让人无法忽视,高高的旙旗在风中飘扬着。
赵廉过了许久才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没有赵如卿的吩咐,自然没人敢给他准备个肩舆之类的代步,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内侍走到了宫门口,脸上神色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汗水几乎把衣服都湿透了。
宫门口,德妃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看到赵廉这样出来,慌忙让人迎过去扶住了他。
“你父皇呢?”德妃心疼地用手帕擦了擦赵廉头上的汗,“快回我宫里去,我让人宣太医。”
“娘娘容禀,陛下让皇子出宫去,无宣召不得进宫。”一旁原本扶着赵廉的内侍见德妃身边的人过来,便松开了他,上前到德妃跟前来了,“皇子这会儿就要出宫去,不能去娘娘宫中。”
“这、这怎么行!”德妃眉头拧起来,“廉儿这、这是受伤了,堂堂亲王,怎么能这样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