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给了他一个念头,仿佛给了他一个魔咒,让他心里坚不可摧的东西一点点的坍塌,探出爪牙来,想要摆脱牢笼和泥潭,重新去做回人。
琉璃等人顺利出了城,来到了码头,齐齐上了那艘已等了许久的大船。
宴轻耳目灵敏,对玩九连环的凌画说,“他们来了。”
凌画立即放下九连环,走了出去。
她刚踏出内舱,便被风风火火冲进来的琉璃扑了个满怀,琉璃眼圈都红了,“呜呜呜,小姐,你总算来救我们了。”
她刚要抱着凌画打算好好哭一通,忽然衣领被人一揪,从后方将她整个人拎起,她刚要发恼,只听拎着他的人恭敬见礼,“小侯爷!”
这人是极其熟悉宴轻脾性的云落。
琉璃顿时乖觉下来,悄悄抬眼去看,见真是宴轻从内舱出来了,正面色不善地瞧着她,她立即规矩地站好,连忙见礼,“小侯爷。”
宴轻“嗯”了一声,扫了几人一眼,伸手扒拉了凌画一下,将她扒拉到自己身边,随口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琉璃:“……”
她忘了,如今小姐是有主的人了,不是她的了。
琉璃有些忧伤地看着宴轻扒拉凌画的爪子,想着以后他动手动脚就成,别人都不行?真是好没道理。不过她不敢呛声反驳。
端阳本来想对宴轻来一个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抱抱,但琉璃受挫,让他只能扁着嘴安分下来,也不敢上前了。
几个人坐下来后,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二人询问是怎么过的幽州,又是怎么回来的江阳城,他们实在是太好奇了。
凌画先吩咐人开船,随着大船慢慢开走,她捡主要的跟几个人说了一遍个中辛苦和其中艰辛的过程。
几个人听完,都齐齐睁大了眼睛。
望书佩服地说,“原来小侯爷一人之力带着主子悄无声息地攀爬了幽州城墙,又翻越了绵延千里的雪山啊。”
琉璃难以置信地说,“就小姐这样的,竟然能走雪山?”
凌画翻白眼,“我怎么就不能走雪山了?”
琉璃看着她细胳膊细腿,“您自己心里有数。”
凌画弯着眉眼笑,“可我就是走下来了啊,全程都是自己走的,一步都没让背呢。”
琉璃怀疑人生,这怎么可能?
不止琉璃疑惑,大家都疑惑。
凌画给他们解惑,“哥哥每日晚上练功时,顺便帮我将奇经八脉都顺畅一遍,就这样,我坚持了十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