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便拿出说服萧枕的那一套,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此事的利弊,然后见凌云扬依旧是一脸不同意,便对他说:“四哥你放心,曾大夫是跟着我,”,他说完又看向崔言书,“言书也跟我一起。”
崔言书没意见,他觉得在漕郡那三年他没白下功夫没白出力气没白帮掌舵使抵挡腥风血雨,这不到了关键时候,掌舵使便真是使劲提拔他。其实他知道,凌画自己带兵应该也是没问题的,让他跟着去,就是为了在军中立功,他才能官职升的快。否则别看先皇提拔将他破格放去了兵部,朝中的朝臣们不满的大有人在,新皇登基后,就算要重用他提拔他,也不能升得太快,否则朝臣们该将这份不满转移到陛下身上了。毕竟,在朝中,想立大功的机会不多。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的官职升得快,那就是军中。如今既然要兴兵打仗,掌舵使大约觉得这是拉着他升官职的一个机会。
既有曾大夫跟着,又有望书和风细雨带着一半暗卫从江南回来,还有他自己的暗卫,再加上十五万兵马,还有岭山漕郡的兵马落后一步去支援,他还真不觉得这一仗不能打。
果然凌云扬不满地说:“崔兄是厉害有本事,但他是个文人,打仗刀剑无眼,他跟着你去,也不能保护你。”
“但是言书脑子好使,他在漕运又跟我配合了多年,打仗不止看的是军队兵马,还有脑子。”
凌云扬恼怒,“你是说你四哥我没脑子吗?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凌画瞪眼,“你当然不能去,你去了,谁帮陛下给我盯着后方别出乱子?言书刚来京城不久,对京城诸事还不太熟悉,与朝臣们还需要磨合,他跟我走正适合,但四哥你不同。”
凌云扬噎住。
凌画不再理他,对沈怡安、许子舟、张炎亭三人道:“沈大人、许大人、张大人,我离京后,京城就交给你们了,这件事情就连孙相和赵江赵大人都不知晓。你们要将此事周旋瞒住,我今日生病,三日后,言书也会生病,朝中病一两个人不奇怪,只要你们瞒住了,不用瞒太久,半个月就够,我算计着时间,半个月应该能到幽州了。”
沈怡安点头,率先表态,“掌舵使放心,多不敢说,瞒半个月,还是能做到的。”
许子舟也颔首,“掌舵使只管放心,我们几人会极尽全力协助陛下稳住京城。你行军在外,刀剑无眼,才是要注意安危。”
张炎亭虽然觉得自己比崔言书跟去军中更合适,但凌画也说了,她与崔言书在漕郡三年配合默契,便将想说的话压住,也表态,“掌舵使放心。”
凌画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当务之急,是她要压住幽州快一步先发制人最紧要,对京城也就顾不上了。不过这些年萧枕不是白吃干饭的,他善于隐忍,也懂得审时度势知晓进退,做一个君王足够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先皇驾崩太突然,没能做到新旧顺利交接和安排,但这也不怕,这几日,基本形势也稳住了。
京城从皇宫到各府各街挨家挨户,已大查了一遍,如今还没收手,还会继续翻个底朝天的查,不止要将皇宫的暗桩挖出来除去,也要将埋在京城的暗桩都挖出来,虽然动静闹的大,动荡些,但快刀斩乱麻,如今辛苦些,才会减少再突发计划之外的状况。
凌云扬虽然依旧不太同意,但众人都已经表态,而凌画心意已决,陛下都已下了决定,也没他反对的份了,他只能闭了嘴,硬邦邦地警告她,“我告诉你,不准再受伤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