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颜对他耸耸肩,她说的是事实,他不听就算了。
“昨儿你做的事儿,太子殿下如今知道了不?”孙相想起早朝上萧枕飞快地看他的那一眼。
“知道了。”孙巧颜打了个哈欠,“崔公子下车前问我了,说若有什么心愿,可以跟太子殿下提,我想着我好像没什么心愿,除了……”
孙相立即问:“除了什么?”
孙巧颜想说除了想要我爹别天天盯着我,但对上孙相的脸,她还是选择不说,“除了想多喝几坛海棠醉。”
孙相琢磨着说:“你救了太子殿下,却不领救兵之恩,殿下怕是心里也不踏实,若是选择多要几坛海棠醉,倒是也可以,最好跟太子殿下说,别大张旗鼓,最好私下悄悄给你就行了。”
孙巧颜点头,“成。”
反正她也没什么想要的。
孙相见孙巧颜乖巧,难得欣慰,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走了。
孙相前脚离开,孙巧颜后脚便上了床,蒙上被子,呼呼补觉。今儿为了崔言书,起的那么早,真是困死她了。
状元府,崔言艺看着新房的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郑珍语,一张脸阴沉着,他岂能不知道表妹为何会犯病?崔言书不过露了一面,带了一个女子前来贺喜,她便这般病倒了,可见她虽然嫁给他了,但心里还是念着崔言书。
崔言艺心情实在说不上好,按理说,三元及第,大登科后小登科,金榜题名后洞房花烛,今儿应该最是他春风得意的日子,但却在瞧见崔言书带着的相府四小姐时,得意劲儿顿时烟消云散。
没了郑珍语,崔言书似乎一点儿不甘心也没有,并没有大闹礼堂,反而是实实在在地观完了礼,哪怕亲眼看着他和郑珍语夫妻对拜,他面上也很平静很淡然,崔言艺也善于洞察人性,是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淡然,而不是强撑的。
他的一腔得意并没有在他面前显摆起来,没有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志得意满,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让他心情着实阴郁。
所以,当管家问他是否还按照原计划对付崔言书时,他摆手,说了句“算了。”
崔言书若是一个人来,他可以让他大出洋相,若是换个女人带来,他也可以让他闹出些不雅,但相府四小姐被他带来观礼,且他乘坐相府的马车来去,他一时猜不透他与相府是什么关系,若是出手,会不会得罪了相府,一切手段,却是不能使了。
崔言书如今虽然住在太子府,是太子府的客卿,算计他,得罪太子殿下,他却不怎么怕,但当着四小姐的面,算计他,失了四小姐的面子,得罪了相府,于他官途无益。
崔言艺能三元及第,自不是傻子,随着郑珍语晕倒,他收手的很干脆。
他想着,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