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请孙巧颜帮忙,孙相连信都瞧了,自然不可能再拦着,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凌画,否则她没死,别人先扒一层皮,对照前太子。
从小到大,前太子多风光啊,可是凌画仅仅用了三年,前太子就被废了,她还活的好模好样的,阎王爷也没将她收了去。
当年陛下一力提拔凌画,孙相不是激烈反对的那一个,虽也不赞同,但他处事圆滑,看出了陛下的决心,便没死命地拦着,后来朝臣们一窝蜂地弹劾凌画在江南大杀四方时,他也没太跟着掺和,虽每次见了凌画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到底没给她太上眼药。
孙相此时为自己的圆滑而庆幸不已,若是但凡他也倚老卖老一点,如今早从这个位置被人拉下去了。
这些年,凌画拉下去的朝臣有多少?大大小小,数都数不过来,只朝中有资格站在金銮殿上听朝的,就有十几位,还不算外面那些没资格听朝的一大批人。
沈怡安和许子舟就是借着她的东风用了三年爬上来的。
孙相心里欷歔,将信还给孙巧颜,“你是怎么认识凌画的?”
“父亲知道海棠醉吧?”
“知道啊。”每年陛下赐下海棠醉,他都有幸得一杯。
“海棠醉就是她酿的。”孙巧颜道:“当年海棠醉刚出来时,我想偷偷将那酿酒这人偷到青雨山给我酿一桶,却没想到,查了半天,哪里有什么酿酒之人?根本就是她自己酿的。我自然没法偷到江南漕运的掌舵使身上,便周折向她讨一坛,她让我拿秘密来换,每年可以给我十坛,我便拿了相府小姐的秘密跟她换了……”
孙相不干了,“十坛你怎么没给我拿回来一坛喝?”
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老爹了?
孙巧颜无辜地看着他,叹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外祖父家那些人都爱酒,刚到手,就被人抢没了,我若是不死死抱着一坛,连一坛都留不下。”
孙相:“你外祖父家的人……”
都是强盗!
“每年十坛,你第一回没留下,第二回呢?”
孙巧颜叹气,“我在江湖上得罪了人,有人对我下了追杀令,只要我踏出青雨山,就要杀我,我没法子,只能送了海棠醉给人家赔礼,让人将追杀令给撤了。”
她无奈地说,“我一共就得了这两年,明年才第三年呢,明年的酒,还没给我呢。”
孙相竖起眉头,“你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儿,竟让人对你下追杀令?”
孙巧颜有点儿不好意思,“调戏了杀手楼楼主。”
孙相猛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