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枕出了皇宫,琉璃和朱兰一起坐在他的马车前,从昨日开始接替了车夫的活,两人一起嗑着瓜子一边聊着天说着京城的八卦,倒也不觉得无聊,见萧枕来了,齐齐收了瓜子碟下车,一左一右,挑开车帘子,请他上车。
萧枕看了二人一眼,对琉璃说:“你家小姐料的不错,父皇将东宫的人交给我处置了。”
琉璃眨眨眼睛,“那、太子殿下现在要带着人去东宫吗?”
“去吧!”萧枕听到琉璃的称呼,脚步顿了一下,上了马车。
琉璃与朱兰对看一眼,坐在了车前,驾车前往东宫。
东宫内,自太子被废后,乱成一片,人心惶惶,所有人心里都没个主张。
程侧妃大约是担惊受怕太久了,早就觉得太子要完蛋,以至于这一天突然到来时,她反而没太多惊惶失措,只有那么一种她的预感是准的,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
因着这种心态,程侧妃反而成了东宫最镇定的那个人。
一众侍妾却觉得天都塌了,纷纷跑来问她拿主意,程侧妃哪里能拿出什么主意?她无奈地叹气,“听陛下旨意吧,陛下怎么处置咱们,咱们就怎么遵守吧!”
侍妾们哭哭啼啼,想着怕是没活路了。
一人大约是见程侧妃太镇定了,对她哭着问:“你、你就不怕吗?”
程侧妃摇头,“我怕啊。”
“那你……”怎么还能这么镇定?都没掉一滴眼泪呢。
程侧妃无奈极了,“我怕了几年,真到了这一天,也没法子,怕也没用啊。”
侍妾一噎,想想也是,又开始继续哭。
程侧妃被一众人哭的头疼,摆手,“陛下是任君,咱们只是受前太子连累,你们都快别哭了,赶紧回去收拾细软,陛下若是不杀我们,无论去往何处,只要有命在,总能活下去的,也不用太灰心。”
一人哭着说:“这不是陛下饶不饶咱们的事儿吧?是二殿下成了太子了啊,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咱们是前太子的人,不都是要被新太子清算的吗?”
程侧妃心想你还挺懂,她摇摇头,“这我不懂,反正,除了死,就那么几种路,我哥哥以前跟我说了,东宫只要不是犯了谋反杀君的大罪,就算倒台,咱们也不会被牵连的处决,只要不死,就是活着苦那么一点儿而已。”
她想了想,又说:“凌掌舵使良善,能被凌掌舵使扶持的新太子,定然也是仁善的,我们都是女流之辈,总不会被赶尽杀绝的。”
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恐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程侧妃纳闷,怎么转眼间就都是这副表情了?
一人震惊地说:“你竟然说凌画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