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相对而站,窦太后身边只剩下一群残兵哎呀叫唤着,她已经没有半点胜算可言。
皇上都已经不记得好久没与窦太后这样心平气和站在一起了,“母后,不是朕要算计您,朕也不想算计您的。”
“朕知道您密谋想要篡位的时候,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从小到大虽然你疼惜大哥更多,可……可朕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
“当初在别院也好,还是入主皇宫也罢,朕对您都是孝顺有加,想着大哥与保宁不在了,朕自然该替他们多孝顺您一点。”
“您想掌权,好,那朕就不管朝中事物,您想提拔窦家与陈家子孙,好,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还想要朕做到哪个地步?”
皇上脸色苍白,心更是在滴血一般。
有的话他没说,其实宋宴与他说窦太后想要害死他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说不可能。
只是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想要看看他的母后到底舍不舍得杀他。
就因为不死心,不甘心,从昨日一直耗到了今日,耗到了他亲耳听到他的母后说“动手”二字,半点犹豫都没有。
窦太后第一次正视站在她跟前的皇上,看了许久却是倏地笑了起来,“说这么多又有何用?今日是哀家输了,哀家认输就好了,要杀要剐,随便皇上吧!”
皇上没有说话。
宋宴也不好插话。
于情于理,窦太后都留不得,可这人是他的外祖母,有些话,轮不到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