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也只能怪宋宴太过于抢手了些,京城中世家勋贵不算少,哪怕门第及不上宁国公府,可有名有望的人家却不算少。
但像宋宴这般为人上进,容貌出众,除去之前养了一个外室和男宠之外,身边也算干净,这样的男子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一时间,是流言纷纷。
陈夫人昨儿可是还大放厥词,甭管他宋宴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马上都要娶她闺女为妻,可这还不到一日,她的脸就被宁国公府狠狠抡了一巴掌,打的她生疼生疼的。
陈夫人又气又急,提着裙子就匆匆进宫了。
此时此刻的宋宴也陪着宋老夫人进宫了,不过他们找的不是窦太后,而是去找的魏皇后。
按照宋宴想的是这事儿得去找皇上,毕竟窦太后犯起浑来,皇上都没办法,更别说窦太后亲自挑选的魏皇后,那就更没辙了。
可坐在马车里的宋老夫人微微闭着眼睛道。”……琳琅,这你就不懂了,内院啊其实不比朝堂简单,若是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那里,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皇上虽很多事情都不计较,但略一想就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在使诈,什么对太后娘娘的意思不知情,这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太后娘娘自搬到慈宁宫后,就一直想将陈瑶嫁给你,连个傻子都知道,我们能不知道?”
“皇后娘娘虽不得皇上宠爱,但因懂规矩识大体,倒也得皇上敬重,有些话由皇后娘娘去告诉皇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更何况,如今后宫之中当家作主的是皇后娘娘,平日里妃嫔给她请安,夫人太太们给她请安,她不过是提点两句,下头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到时候啊,咱们也不必说什么做什么,这些流言就不攻自破。”
在她老人家看来,陈家一直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到时候陈瑶不能嫁给宋宴,指不定要说出些难听的话来,若有宫里头的意思透出来,就算陈夫人上蹦下跳的,一样也是无用。
宋宴对内宅之事还真是不怎么了解,听闻这话只夸道。”您可真是厉害,到时候阿溪进门了,您得好好教她。”
宋老夫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睁开眼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阿溪还没进门了,你的心就偏的没边了,还真是应了古话——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是哪里的话?”宋宴见祖母面上并没什么担心之色,也不怎么担心,索性替她老人家捏起胳膊来,“等着阿溪进门了,您好好教她,以后万事不管,就当个老祖宗好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孝顺您……”
宋老夫人被他逗得合不拢嘴。
其实她老人家的烦心事也很多,这段时间宁国公府上下被申姨娘打点的是井井有条,她不是不喜欢申姨娘,但闵氏回来之后肯定是不会让一个姨娘打理宁国公府的,如今宁国公府无主母,暂时交给申姨娘打理倒也无可厚非,等着顾念溪进门,自然要交给顾念溪的。
到时候闵氏回来之后,少不得闹腾。
还有她的儿子宁国公对于这门亲事也不大满意,虽不敢说的太明显,但明里暗里都指顾念溪配不上宋宴,她一句话就堵了回去——琳琅虽是你儿子,但你何时教过他管过他,儿子的亲事是该当父母的做主,可你哪里有半点当父亲的样子?也好意思在琳琅的亲事上指手画脚?
她一番话说的宁国公是哑口无言,但她看得出来,她儿子依旧不是很服气。
算了,随他们去好了,只要琳琅后半辈子能够开开心心就够了!
等着宋宴携着宋老夫人到了坤宁宫时,接到信的魏皇后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宋宴与宋老夫人要屈膝行礼,魏皇后连忙将她老人家扶住,“老夫人,您这可真是折煞本宫了。”
因宋老夫人对保宁长公主十分照顾,连带着窦太后与皇上在别院时也承了她老人家的情,就连窦太后每次见面都免了宋老夫人的礼,她哪里还敢妄自尊大?
宋老夫人就任由着魏皇后这样虚扶着,只道。”皇后娘娘您是一国之母,何来折煞一说?皇后娘娘您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知道我今天过来是所谓何事……”
恰好这个时候皇上也差人将宋宴叫了过去,只留下她们两个说话,宋老夫人倒也没藏着掖着,一五一十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我都已经看淡了,我中年丧夫丧女丧媳,唯一的儿子这些年一直远在辽东,琳琅,琳琅他就是我的命根子啊。”
“只要琳琅过得好,我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同保宁交代,要不然我哪里有脸面去见保宁?别说阿溪是林道远的孙女,就算是她只是个商户之女,只要琳琅喜欢,琳琅高兴,我也愿意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