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总算是好些了。
屋外寒风瑟瑟,秋风卷着树叶打在树梢,廊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院子里都带着几分寂寥。
陈嬷嬷侍奉着宋老夫人喝着药,宋宴在一旁道。”……祖母,我看这件事也不能拖着,闵氏到底是我们宁国公府的夫人,我要不派人去找一找?至于孩子,如今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这怎么能成?”宋老夫人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琳琅,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外头的人说你性子冷清,但我知道你心地是极好的。”
“你是不是想说若是闵氏和你父亲舍不得这孩子,就让他们生下这孩子算了?以后带着孩子住在辽东?”
“我还是那句话,是他们不对在先,况且按照闵氏那性子,你觉得她若是生出儿子来会善罢甘休吗?琳琅,你把人性想的太简单,若她真的只想有个孩子傍身,大可以从闵家过继一个孩子来,不会这般大费周章要生下自己的孩子。”
她微微叹了口气,“她就是觉得自己拿捏住了你父亲,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那我就如她所愿好了,她不要脸,我们宁国公府还要脸,对外我就说她病了,去庄子上养病。”
“可这么大一个宁国公府却不能没人侍奉你父亲,我们宁国公府虽是武将之家,却也没有纳妾的规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由我做主给你父亲纳个姨娘回来好了。”
宋宴是哭笑不得,“您这……”
老小老小,这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一样,宋老夫人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当即就喊了叶管事进来,要他去帮着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宋宴只能任由着她去了。
宋老夫人有些精神不济,说眯一会儿再起来陪着顾念溪他们一起吃中饭。
宋宴则带着顾念溪去了外室喝茶,还是吩咐吴光去找找闵氏好了。
他的父亲多年不在京城,在京城自然没什么人脉,可他不一样,可以说是京城之内遍布他的眼线,想要找到闵氏,不算什么难事。
顾念溪喝着茉莉香片,却说出自己的想法,“……将才当着满屋子仆妇的面,有些话我不好说。”
“其实我觉得老夫人替国公爷纳妾的想法并非不可取,夫人之所以觉得自己能够为所欲为,无非就是仗着国公爷对她的宠爱,若是多出一个女子来,国公爷不再宠爱她了,那她又该怎么办?到时候就算是有了孩子,一样也是孤立无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