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拿不准叛军进城会怎样,倘若晁焕想做皇帝,必要笼络人心,那应该不会到处烧杀抢掠才是,但也难说,叛军都是些土匪,一旦进了京城这样的繁华地区,又怎会控制住自己不到处强抢呢?到时候他们成了长安的主人,还不是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摇摇头道:“府里正好还有一处密室,到时候只能先躲到密室里了。”
小秦子赶回到周俨身边,将慕昔的话都带给了他,周俨实在没想到昔昔竟然不肯走,一边哭一边在田秀的催促声中让车驾继续西行,昔昔不在他总感觉缺点什么,昔昔若是在也多个人帮他拿拿主意,他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京中无主,虽然叛军尚未入城,但城中军士已私入府库盗取金帛,宫中太监宫女知道陛下已经离宫,现在宫中无主,也开始于各宫中盗取金银财宝。百官此时也才得到消息,方知陛下已经幸蜀,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赶紧抛家弃小追出城去,坚称誓死追随陛下,余下的官员均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陛下已经西行,守城的大将军方直哪里还有心思守城,他为谁而守?更何况兵力不济,本就抵挡不了,若是陛下还在京师,他们至少还能有个拼死保家卫国的念头,陛下现在都丢下他们自己跑了,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必要拼命?
可不抵挡难道直接把叛军迎进城?那不也是自寻死路?
正当方直犹豫之际,属下前来禀报他道长乐伯要见他。方直颇感意外,长乐伯要见他?他记得长乐伯曾被先帝禁足,自那以后,长乐伯就一直未曾出现在朝中,即便陛下继位后,长乐伯也未曾现过身,他都快把他忘了,不知道他此时为何要求见他?他赶紧让属下把长乐伯请过来。
二人见面后各自见了礼,长乐伯开门见山道:“方将军,陛下已经西行蜀地,将军知道了吧。”
方直说他自然知道了。
长乐伯又道:“陛下已经不在京城,现在长安兵力空虚,叛军已兵临城下,方将军打算如何做?”
方直现在就是在犹豫这事呢,他作为守卫长安城的将军,自然不能贪生怕死,而且为国效力光宗耀祖本就是他的理想,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属下的兵士们也都知道陛下已经西行,现在军中早已军心涣散无心守城,本就兵力不足,兵士们还毫无斗志,现在根本就没法抵挡城外的叛军。
长乐伯那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睛一直在观察方直的表情,他见他面现犹豫,便又继续道:“以将军的兵力怕是难挡叛军吧。”
方直摇头叹气道:“敌众我寡,又无援兵,确实难以阻挡。”
“陛下都已西行,明显的是要将长安拱手让给叛军了啊,将军又何必无谓牺牲呢。”
方直皱了眉头:“长乐伯,您的意思是?”
长乐伯道:“反正抵抗也就是垂死挣扎,还不如直接投降以求得众将士们的性命。”
“这······”完全不抵抗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