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笑了,张嘴咬了一口烤土豆,又从女儿手里接了过来,自己拿着慢慢的吃。
花妞替她娘剥另外一个土豆,告诉母亲,“娘,今天飞飞妈妈给我擦了冻疮膏,说以后会一天三次的给我擦,只要过上一星期……我手上的冻疮就能好……”
她娘盯着花妞破烂通红的手,笑了。然而她眼里却噙满了泪花,凝结成珠后一颗接一颗的跃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娘,我们会越来越好的!”花妞轻声说道。
她娘也努力点头,“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
就在娘俩躲在伙房里吃烤土豆的时候,花瘫子正躺在堂屋的炕桌那儿破口大骂。
花妞娘压根不理会他,慢悠悠地吃完了盐烤土豆以后,看到锅里的开水沸腾了,这才塌熄了灶膛里的柴火,将开水灌进暖水瓶里,又倒了一杯开水,吹到半温,和女儿一块儿分着饮尽,这才牵着女儿的手,悄悄离开了伙房,从后门进了卧室,把女儿床上的铺盖收拾好了,给抱到了菜园子的隔壁。
隔壁的乔英娘系着个围裙,已经站着等了好一会儿了。
看到花妞娘抱着铺盖来了,她连忙过来接住,又小小声问道:“你……怕不怕捱打啊?”
花妞娘摇头,“他是个瘫子,还能拿我怎么样?倒是我今天……又要麻烦你替我照我的花妞了。”
“花妞乖着呢!”乔英娘嗔怪道,“我只怕你又服了软,回头那根棒槌又来闹!”
花妞娘咬唇说道:“你放心……”
乔英娘一手抱着铺盖,一手牵着花妞走了。
花妞娘深呼吸——
她转身朝着自家走去。
家?
花妞娘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