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些人生命力足够旺盛,能撑到晚上的话,她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出来。
似是没想到她如此冷血,张朝闻眸光倏地锐利起来。
对方却已经若无其事转过身正跟年轻的男人小声说着话:“看这情况,咱们可能得在原地过夜了。”
这条道多山多河,塌方滑坡的山体落石滑到左侧河中,瞬间形成堵塞的堰口,此时水位已经上升了许多,谁也说不准暴雨何时会再次来临。
偏偏前面是隧道,往后六公里远还是隧道,万一也塌了,那他们卡在中间就是自身难保。
两人靠得很近,盛景玚顺势牵过她的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合安附近哪一片山里驻扎着西北集团军的一支部队,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救援。”
无论在什么时候,情况多么危急,那抹橄榄绿永远是值得信赖的存在。
他相信,堰塞湖的消息传过去后,离得最近的部队肯定会前来开路。
盛景玚没提隧道里生死未卜的路人,修长的手指却在真一掌心划了几下。
“那我就放心了。”
真一有些狐疑,没出声问,只凝眉想了两秒,反手在他掌心画了个“√”。
盛景玚看媳妇儿跟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不过手上稍稍使劲儿,她就心领神会。
唇角微微勾勒起弧度。
两人背对着张朝闻,张朝闻听他俩说话,只觉得这二人嘴上仁义,实则不善。
这女娃子说话时语气满是庆幸,若是只听声音不看她的表情,定会认为她多么紧张,多么替未知的幸存者高兴呢。
不仅张朝闻知道她没有这样的情绪,真一自己其实也明白。
因为,她的心跳声非常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