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玚却话锋一转:“或许是我小人之心胡乱猜测了。没准你爹娘跟祁珍只是虚与委蛇忍辱负重,也在想办法让你回来,见到你他们肯定很高兴。”
他越说,真一脸越黑。
盛景玚替祈兴国两口子开脱,把他们说得左右为难,深谋远虑,真一反倒硬起心肠,不像刚才那样刻意避过他们。
原本蛛丝细碎的黑气渐渐盖住整张脸。
她憋着气,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有——”
他们没有高兴。
爹甚至赶她。
盛景玚微怔,似是没明白这个“没有”指的什么:“嗯?”
真一愤然,仿佛找到了可以承接她难过情绪的人,也顾不得先前两人保持距离的想法。
小嘴叭叭没完,将第一天回家时的情形说了。
听得盛景玚太阳穴突突地疼,血管都暴起了。
只是真一不够细心,才没发现他飞速上涨的怒气条。
说完,整个“人”显得垂头丧气:“我知道,他们不想认我了。”随后又自嘲道:“也是,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盛景玚见她身上竟出现了自我厌弃的情绪,皱眉说道:“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真一诧异,还有些感动,心顿时软成一片。
往日她一直沾沾自喜于敢伸爪子摘盛景玚这株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