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捧着破罐子,罐子里还有一条小手指粗细的鱼,蹬蹬蹬跑进门。
大声嚷嚷:“奶,有个长得跟小姑姑很像的人在咱们家门口,她还说她就是小姑姑。”
陈红梅一怔。
下意识抬头看老伴,两人都有些惊疑不定,还有看不清的黯然和复杂。
几个儿媳没看懂二老的眉眼官司,还颇感兴趣地问铁牛:“真跟你小姑很像啊?”
铁牛用力点头。
“像,特别像。就是比小姑瘦,也比小姑年轻。”
“妈,会不会是咱家的表亲啊?知道咱家日子过得好,就想……”
表姊妹、堂姊妹长得挂相不是什么稀罕事。
陈红梅回过神,肃着脸把碗筷放下,站起身打算出门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怎地,脚刚踏出一步她又一屁股坐了回来,迅速夹了一筷子咸菜:“老头子,还是你去看吧。”
竟是怕了。
其他人没多想,只有祈兴国明白妻子的矛盾心理。
他下颚绷得紧紧的,手背在后面,两手用力交握着,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不停颤抖的手臂。祈兴国身形微弓,慢慢走出堂屋门,就见小女儿穿着眼熟的蓝上衣、黑裤子,上面的补丁一看就是出自妻子的手。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爹,我回来了。”
祈兴国先是一怔,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