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这种人……
和他那个说起话来轻缓温和的堂兄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我曾欠过谢杬一个人情。”
闻临唇角轻轻上挑:
“他临死前拜托我照顾你。”
恰巧他那时也需要新的身份,再者谢珎资质不错,便同意了。
谢珎脸都白了:“堂兄逝世怎么可能没进祠堂?”
他上次去祠堂没看见谢杬的灵位啊……
闻临平静道:“不入祠堂,是他的要求。”
谢珎怔在原地,喉口生涩,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换的身份?”
他记事很晚,五岁前的记忆很模糊。
唯独记得的是——
五岁那年,谢杬笑着递给他赤邧剑,告诉他勿令名剑蒙尘。
那时的人是堂兄吗?
闻临徐徐道:“你五岁那年,我遵循约定,赠你佩剑。”
仅这一句话,谢珎安静下来。
他看着闻临认真道:
“我想祭奠堂兄。”
不能让兄长对他的情谊蒙尘。
“也感谢您对我的照拂。”
“但是——”
谢珎顿了顿,眼神逐渐坚定:
“有朝一日,道义相悖,我不会手软。”
他并不愚蠢。
一个在世家中地位颇高之人,隐瞒身份十年,定然所图不小。
但谢珎不知道的是,闻临十年前做的那些事。
足够他被判上千次死刑了。
闻临没有挑明:“那小珎要努力点。”
他微微一笑:“不要死在我的手里。”
这是真话,不是作假。
谢珎闭了闭眼,彻底把闻临和谢杬区分开。
“打扰一下。”
江榣不紧不慢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