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白不容拒绝地说道:“无论怎样,我得知道你的身体情况。”
“哥!我不需要医生!”他声音拔高,带了怒气。
他不能让唐朝白知道……自己曾经染上了毒瘾,他不确定于致远能不能看出来,但是他不能冒这个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唐朝白先妥协:“你上楼休息一下吧,这房子一直有人打扫着,是干净的,有什么事我等你恢复过来了再说。”
他走过去将坐在地上的唐夕言拉起来:“上楼去吧。”
唐夕言乖乖回房,躺在床上,他忽然问唐朝白:“哥,曲笛呢?”
唐朝白眼神暗了暗,没打算骗他,这种事情根本骗不了多久,也没有欺骗的必要。
“他现在住在江南永道。”
唐夕言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哪里:“母亲留给你的那幢房子?”
唐朝白名下房产多到可能自己都记不住,但江南永道那里的却是他们母亲留下来的,一直空闲着,有人按时打扫,他自己也会偶尔回去住上几天,别的人一律不给进,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如此,他总说唐夕言粗手粗脚的,怕他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是吗……”唐夕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猛然想起那个人给自己看过的那些照片,里面的人亲近暧昧。
唐朝白解释道:“现在还早,他应该还在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过去见他。”
“嗯,哥,我先睡了。”唐夕言转过身背对着他,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没再说什么,像是真的累极了的样子。
唐朝白关灯下楼,坐在沙发上吩咐邱文翰取消今天的会议。
没过多久,家里的阿姨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
“曲先生以为您还没起床,等了好一会儿,他也不好意思打扰您,但孩子饿不得,我才去敲了您的门。”结果发现床上的被子凌乱,但人不见了。
唐朝白捏了捏眉心,睡眠不足让他身心疲惫:“我有事出门了。”
“那您还回来吃早餐吗?”
“不了,你照顾好他就行。”
曲笛一天都没见到唐朝白,他想可能是自己昨天说的话让他有了顾虑吧,也对,是谁听到都不想离他这样的人太近。
晚饭的时候他倒是回来了,阿姨急急忙忙去开门,却发现唐朝白眉眼间皆是疲惫。
阿姨赶紧说道:“先生,曲先生让留了汤,您喝一点吧。”
曲笛没表现地太兴奋,他只是淡淡道:“回来了?”
唐朝白没向往常一样回应,即使只是一个“嗯”,他往门外看了看,不知在和谁说话。
“进来吧。”
当那个人的面容被屋内的灯光照亮,曲笛不可置信地愣在了原地,虽然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唐夕言相比变化太多,但那就是唐夕言,曲笛眼里的泪水迅速聚集,他不敢说话,怕是自己的梦。
倒是那个憔悴得令人心疼的唐夕言三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向着他张开手:“我回来了,你不抱抱我吗?”
曲笛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他站在遇到你一动不动,只是哭着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办法……”唐夕言语气里都是无奈和宠溺。
他往前走了两步将人拥入怀中:“我好想你。”
这时曲笛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他颤着手回应了他的拥抱,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无声地哭泣着,唐夕言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不哭。”
没人注意到,唐朝白还站在门前,阿姨有些尴尬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一进来就抱住了曲先生,而且……总是在舒先生面前宣誓主权的唐先生今天就这么看着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