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故神色自若:“谢谢关心,我有生活常识,不会浪费小鹿老师精力。”
安频:“……”他果然没说错,易老师真小气易老师真小气易老师真小气!哼!
是打情骂俏吧?是打情骂俏吧!
鹿之难默默闭嘴,为两位腾出战场……当然主要还是怕再被卷入风暴中心。
好在佟爷爷终究没有辜负易故的期望,在戴上老花镜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老头子斩钉截铁地道:“是村口老刘家丑丑儿下的崽。”
豁!不仅说出了具体地址人家,连狗妈妈的名字都一清二楚!
安频震惊到结巴:“真……真的假的?还真的……真的看得出来?您别是哄我们吧!”
佟爷爷把老花镜一摘,语气傲然:“老头子吃饱了没事干哄你们玩哦?”
“你们一说是在外头捡到的狗崽儿我心里头就猜可能是老刘家丑丑下的崽儿了,丑丑儿就爱在天冷的时候下崽,生了以后又死活不带,狗崽儿不是遭冷死就是被它丢到外头找不到。这几年老刘严防死守着也没喂活几条小狗,今年还算好的了,好歹还奶了一两周,估摸着也是因为这样,老刘才放松了警惕……才让你们捡到。”
居然是被狗妈妈故意丢掉的……鹿之难心里有点难受,一转眼看见小狗崽儿在易故手掌里没心没肺地睡得四仰八叉,小肚子还一起一伏,又有些好笑,心中越发怜惜。
易故垂眸,若有所思,曲起手指轻轻捏了捏小狗耷拉在手边的小尾巴。
安频有些不能接受:“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安频眉头皱得死紧:“为什么它妈妈要把它丢出来?”
佟老爷子捏着眼镜布仔细擦拭沾了手指印的眼镜片,语气随意:“不想养呗。”
鹿之难心头一颤,神色黯然。
这轻飘飘的答案没能解安频的惑,他眉头拧得更紧,脱口而出道:“不想养那它干嘛要生啊?”
佟老爷子理所当然地道:“生是欲望,养是责任,这是两回事。人都有本能冲动的时候,你还管得住小母狗不被骑啊?”
居然很有道理?话糙理不糙,安频沉默了。
鹿之难手指轻轻捻过袖口纹理,抿唇不语。
“再说了,人里头还有管生不管养的混账玩意儿呢,你对狗那么高要求干啥?还指望它奶出个大学生狗博士啊?”
鹿之难易故安频:“……这倒不必。”
属实是难为狗了。
“那不就得了。”佟爷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表示‘看狗大会’到此为此,“那就这样吧,明儿我再去老刘家问问……唉,看这狗崽儿的样子多半没跑儿了,丑丑儿和其他土狗不一样,长得乖,性子好,说是啥狮子狗……怎么就是不带崽呢……”
佟老爷子絮絮叨叨地回房间睡觉了,徒留三人对着呼呼大睡的小狗崽面面相觑。
安频最早没憋住,忧心忡忡地问:“怎么办?它这么小,一个狗睡一晚会被冷死吧?”
鹿之难易故点头。
安频看了看团成一颗胖馒头,没心没肺呼呼大睡,一点不知世间秋意寒的小狗崽儿一眼,挣扎两秒,用英勇献身的语气大声道:“没关系!我可以抱着它睡,用我的体温温暖他!”
鹿之难:emmmm
该怎么说呢……
鹿之难纠结,易故却一点顾虑没有,直言道:“被人在睡梦中压成狗饼,比冷死更加残忍血腥。”
不,最残忍的是你,易老师。
安频一腔温暖热血还未来得及挥洒施展便瞬间冷却。关键他还该死的没法儿反驳,他睡觉确实很不老实,真要抱着小狗睡觉,明早他的床就会是血腥的第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