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秒怂:“我不行的,不行不行,我开口跪。”他一个劲往后躲,童瞳还没见沈沉这么怂过,那个在半坡激情朗诵诗的,被拍摄者拒绝也绝不回头的人,誓要拍中国的世界音乐,却原来是个五音不全的人,这世界太吊诡。
“童瞳唱!”沈沉不仅怂,甩锅也是一流。
童瞳眼角红得艳丽,喝了酒后头脑格外迟钝,梁海深拍手:“好啊,童老师来!你唱什么?我都可以伴奏。”
唱歌……童瞳开口了,今夜他松弛且恍惚,脑子里只有一个人,一首歌,他唱:
“我曾爱过一个男孩
我离开他离开了家乡
到一个雪深的地方 在每年春天雪融以前
我寄给他一张纸片
春风轻轻的吹起
我心儿也跟着颤动
却不知道为什么哭泣
想告诉他我想念你”
阮飞起哄:“哇哦!童瞳,不是应该改成我曾爱过一个女孩?”
童瞳看他一眼,摇摇头。
原本醉得要摊在地上的沈沉突然清醒了八九分,他坐起来,盯着童瞳不放,梁海深弹着琴,配着童瞳安静如水的声音,他唱得很好,在这墨绿的夜里格外的美。
童瞳唱完,院子里有掌声响起,梁海深看着他说:“你一定很深的爱过他。”
院子里寂静得只听到柴火的噼啪声,童瞳沉默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从融河去贵阳机场的路上童瞳一直在想,能找到终生热爱的事情并一直坚持下去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他对沈沉说:“梁海深很了不起,你也很了不起。”
沈沉懒洋洋一笑,一到车上松弛下来,他周身的疲惫才从骨子里泛出,他拍拍童瞳的肩:“以后你会认识很多理想主义者,搞不好我们拍的这一溜人全都是。”
这个世界如此功利现实,这些理想主义者会过得好吗?
沈沉勾过童瞳的肩,凑近说:“我给梁海深留了个礼物,还没跟秦豆豆说。”
“什么礼物?”跟秦豆豆有什么关系,童瞳回头看了眼睡死了的秦豆豆。
“我把秦豆豆的录音设备留给梁海深了,哈哈,回南京给他再补一套。”
童瞳:“……”你高兴就好,反正设备都是你工作室的。
车上人都睡了,从融河到机场有漫漫十几个小时的山路,转过好几个山头,童瞳的手机才有了信号,他收到一条微信消息,冷超两天前发来的:你拍完了没?什么时候回南京?
童瞳回:在去机场路上了,怎么?
过了会冷超回过来:我还是决定撤了,你回来过来一趟吧。
童瞳说:好。
有好多天没看手机了,童瞳这会打开冷超的朋友圈,发现一片空白,不知道是锁住了还是清空了。
他叹了口气,倒不是为自己感叹,而是深深觉得冷超这辈子也太多灾多难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