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桢松开小孩的手要去按铃,被陆衍反手握住不让他按, 小孩眼睛水汽很重, 轻轻的抬起身凑过去蹭了蹭哥哥的脖子, 极轻的亲了下,闭上眼睛,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可声音却脆弱的让人心疼:“哥哥,你抱抱衍衍吧!”
徐桢心疼坏了,连声答应着,掀开被子自己躺上去,小心的避开陆衍打针的那只手,将他抱在怀里,小孩又瘦了,一排排的肋骨清晰可摸。
小孩黑亮的大眼睛盯着哥哥看,一眨不眨的,徐桢忍着心酸,借着小夜灯的光芒轻声问:“看哥哥干什么?”
小孩没说话,只是很疲惫的、轻轻的把头靠在徐桢的肩膀上,反复的吮吸哥哥锁骨那小片的皮肤,徐桢身子一僵,然后缓缓的放松,一只手在他头发上撸了一把,轻笑:“从小就这样,一病了就撒娇,怎么大了还这样啊!”
小孩半合着眼睛也不说话,眼睛湿漉漉的,徐桢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起小孩小的时候了。
小陆衍平时跟他牙尖嘴利的的闹,但真正委屈的时候却是安静的。
徐桢不习惯这样的陆衍,捏着他的下巴强迫小孩抬起头,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小孩摇摇头,躲开哥哥逼视,把自己尽可能的都塞到哥哥的怀里,双手搂在他的腰上,汲取力量和温暖,这是他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的温暖,是比他命更重要的人。
“哥哥,你不会离开衍衍的是吗?”小孩的声音被闷在徐桢的胸口,听上去遥远而朦胧。
徐桢斩钉截铁的回应道:“当然,永远也不会。”
小孩蹭蹭他胸口,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哥哥,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家吧?”
徐桢知道这里容易让小孩想起那段被强制治疗的日子,拿自己的额头贴了下小孩的,已经退烧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哄他:“衍衍乖,哥哥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但是生病就要看医生啊,等明天白天医生说你没事了,我们就回家。”
小孩摇摇头,声音小小的:“不,衍衍现在就想回家。”
徐桢有点为难,大半夜的,还是冬天,小孩又生着病万一着凉在感冒怎么办,徐桢硬着心肠:“不行。”
怀里的孩子难得执拗,黑亮亮的大眼睛看他,声音有气无力的却很坚持:“ 回家!”
徐桢败给这样的一双眼睛,投降的爬起来穿衣服,不无甜蜜的抱怨:“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徐桢把小孩裹的像个球一样,背着他下楼,幸好外面有排队的出租车司机在等活,徐桢把小孩放进去,小孩一路上都很安静,徐桢逗了他几句也没什么效果。
徐桢叹口气,慢慢来吧,所有的伤害都要时间来平复。
回到家里,徐桢刚关上门就被小孩按在墙上了,徐桢刚要说话就被温热的嘴唇堵住,小孩伸手去解徐桢的扣子,徐桢气喘吁吁的挣扎:“ 衍衍,你还生着病呢,别...别..”
小孩没听见一样,粗鲁的咬了哥哥的嘴唇一下打断他的拒绝,强势而急切的推倒徐桢,他甚至急迫的连回卧室的几分钟都等不了。
没做准备工作,疼痛而深刻,小孩深吸气,眼里闪着疯狂迷乱的光,不管不顾的侵入。他需要一些疼痛来让自己安心,来告诉自己这些才是真的,哥哥还在他身边,他的人生没有被黑暗吞没,他还有光明在身边。
徐桢也不好受,但他知道小孩现在的濒临崩溃的心情,急需要一场激烈的青事来平复,所以纵使两个人都很难受,徐桢也还是帮着小孩快速的发泄出来。
陆衍本就是大病初醒,这一场下来很快就脱力的摔在徐桢的胸口,徐桢连忙搂住小孩,见他昏昏然的睡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来,完全不顾自己还没有发泄的欲望,把这个犯浑的小孩抱进浴室清理干净又上了药送进被子里,这才去清理满身狼藉的自己。
小孩睡得很不安稳,直到徐桢上床抱住他,小孩一头扎进徐桢怀里,这才睡安稳了。
陆衍的呼吸清浅匀长,胸口的起伏都很弱,徐桢后半夜惊醒好几次,盯着怀里的小人看了半晌,把耳朵贴在他胸口那听,听见里面并不强健但很规律的心跳声,吁处一口气。
第二天徐桢醒的时候,小陆衍已经醒了,他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些,苍白的小脸上也有了一抹笑意,啃了啃徐桢下巴上青黑的胡茬:“哥哥,早!”
小孩有了笑意,徐桢放心不少,跟他碰了下头,温度正常,徐桢这才真正的放了心:“我的小宝贝,早!”
小孩这两年一直坚持喝中药,徐桢下床给小孩热了中药,小孩每次喝了中药都会偷偷吃块糖或者甜点来甜甜嘴巴,平时徐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可今天他病了一会还要去医院,徐桢就不肯给他甜的了。
小孩眼睛亮亮的的看着哥哥剥开那个芒果糖,生病了果然有特权,平时吃糖还得背着哥哥,如今哥哥都已经主动给他剥糖纸了,徐剥开糖纸慢条斯理的拿起来,小孩美滋滋的配合着“啊..”的张大嘴等哥哥投喂,哪知道徐桢手腕一转塞进了自己嘴里。
小孩傻乎乎的张着嘴看着哥哥把那颗糖咬的“嘎吱嘎吱”响,呆呆的问:“不..不是给我的?”
徐桢把糖咽下肚子,张开嘴,淡淡的芒果香在小孩鼻尖处萦绕。
徐桢略低低头,跟他离的更近,故意贴着他的嘴巴,浓郁的芒果香扑鼻而来:“陆小衍,你忘了,咱们家的家规上有一条不准生病,病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