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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给他们些银钱,那饭会好上一些,但是沈妍雅作为府里最受宠的嫡小姐,平素就没操心过银钱的事儿,没过几日,就发现自己手上一点零散银子都没有了。

只剩下些首饰……

若是让底下人去当,少不得要克扣几分,在被竹青反咬一口之后,她在府里实在是谁都信任不了。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回。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那两个人。

她是第一次、第一次离那个人如此之近,也是第一次在那人跟前如此狼狈。

竹青不在,她自己不会挽各式各样的发髻,头发只松松地在脑袋后面绑起来;斗篷下面的衣裳是去年的旧款式,今年新裁的衣裳被她的“好妹妹”三言两语“借”了去;接连几日饭食不佳、心情郁塞,她便是没有看镜子,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定然是皮肤蜡黄、满脸疲色……清晨,为了躲过守卫已经耗尽了心力,她连一丝妆容都没有心思上。

但是,她却知道……没关系的、这一点都没关系……

因为……那个人的目光从来不会落在她身上,不管她是盛装打扮、抑或是满身狼狈,在他眼里都没有丝毫区别。

不、她根本——

……连他的眼都入不了。

她以为那个人本就如此,那笑意看似温润、却带着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那毕竟是一朝丞相,连当今陛下都要尊称一声“相父”之人,这般距离感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

可她如今看见了,亲眼看见……那双净若琉璃的眸子里,满满的、全然都是另一个人的身影,那时时刻刻疏离的微笑,全然柔和下来,显露出真实的温柔来。

——哪里有什么“理所当然”?无非是没有遇见对的人罢了。

沈妍雅觉得羞辱,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周相没有、萧祁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