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煦脸色变了变——
金蚕蛊王确实可以解毒,但是它消解毒性也需要时间。方才他强行挡下灵蛛的毒虫,如今他自己身上都带着毒,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血来给祁嘉解毒。
戚煦的手颤了颤,他一时竟不敢转头,不是担心看见什么可怖的场景,而是……愧疚。
后背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听见一句轻柔的声音,“我没事。”
珠玉相碰都没有这般动人的声响,仙人奏乐也不过如此。
戚煦僵硬地转过身去。
她颊侧的那道伤口确实还在,但却不似开始看见那般狰狞,薄薄的血痂附在上面,已经看出愈合的迹象。
戚煦缓缓抬手,轻轻擦拭着那下面已经凝在脸上的血液,手上带些不自抑的颤抖。
片刻之后,他猛地将人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却又紧紧箍住。
半晌,他沉声开口、语气沉闷,“……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
三年后。
国丧过去,花街柳巷、乐馆舞坊终于恢复了以前的热闹,生意一时还兴隆几分。
扬州,清欢坊。
花魁娘子难得亲自献舞,水袖飞扬、眼波脉脉,每一个转身、每一次伸臂,都像是无言的邀请。
便是这舞娘貌若无盐,仅凭这舞姿,便已经足以令人沉醉。更何况,这起舞之人确确实实是个大美人儿。
不过,被这花魁含情脉脉盯着的那人,却像是个瞎子,全然看不见她眼中的情谊,只低着头看自己的酒杯,好像那杯中之物要比眼前的美人吸引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