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慎的呼吸粗重了一分,握拳的手甚至发出指节被掰响的“咔擦”声。
但转身之际,却将黑眸中的戾气全都隐没了下去。
“祁嘉,咱们回去罢。”
……
晚间,卫府书房。
卫修慎垂着眼皮,看着手里的虎符,黄铜铸成的虎身,一剖为二,中间的金错文也被分开。
他手中的这是半块,另一块自在圣上手中。两者合二为一,便可调令洛京东郊不过一日路程的东营。
若是正常情形下,这虎符不在主将手中,自然没什么用处。但若是不正常的情况呢?
当今天子年岁已长,入冬病了一场之后,朝会已停了半月,这已经是今年第五次停朝会了。
宫里的消息虽说不好探听,但诸位大臣都心中有数。想来改个年号,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那该继任的又是何人呢?
一个暴戾刚愎的成年太子,和一个天生残缺的四岁稚儿。周瑕想推哪一个上位,再明显不过了。
这些年,周瑕和太子之间的矛盾毫不掩饰,就连原本的文武之争,对上此事也要退居次要。
两者在朝堂上各有势力,而作为关键的皇帝的态度……
人老了,对于虎视眈眈想要抢夺自己位子的“儿子”,总是不太乐见。
况且,依照太子的性子,又绝不可能做出什么毕恭毕敬、孝顺侍奉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