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到了近前,对方却一下子摔了过来。
上过战场的人,对骤然接近的人或东西,总有个下意识的反应。
卫修慎拇指和四指分开,做了个锁喉的手势,手臂向前、直取那人咽喉,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了一片破空的锐响。
就再这时,老旧的古钟悠悠荡开,厚重的震颤声顺着空气传开,带来一股难言的安心之感。
卫修慎被这声音提醒,总算想起自己身在何方。千钧一发之际,收回了手,往侧让了一步,也没心情计较这不知是哪家丫鬟的冒犯。
何凝没想到,自己都这么直白的投怀送抱了,可卫修慎别说接了,连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她慌张伸手,要住抓卫修慎的袖子,孰料对方比她更快避开,竟叫她一下子抓了个空。转眼的功夫,人便结结实实地摔倒了地上。手肘擦过泥地,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何凝从来嫌弃冬日的棉衣厚重,衬不出她窈窕的身形,宁愿冷些,衣裳都要穿得薄。可这会儿,没了厚重衣裳缓冲,她那擦着地面的右肘,疼得几乎麻木。
这会儿虽不便撸起衣袖来看,但也知道那里怕都是青紫一片,说不定已经擦破皮了。
她眼中立刻就蓄上了泪,这次可不是装的,当真是疼得哭了。
美人落泪,宛若枝头沾了露水的梨花,让人心头一颤。忍不住伸手擦去那芙蓉面上的泪珠,再将那人搂在怀中,好生娇哄。
可何凝偏生就对上了一块木头,目之所及,那只黑底云纹的靴子却毫不留恋的远去,一丝注意力都没留下。
何凝这辈子,当真是从来没被任何一个男人这么不留情面地对待过。
想到那日,被践踏上污痕的雪白方帕,她伸手攥紧了拳,脸上露出些屈辱感来。她眼中阴沉一闪而过,咬了咬牙,突然扬声道:“侯爷是要去找祁姑娘罢?”
卫修慎脚步一顿,皱眉回头看。
眸色黑沉、五官俊美却又凌厉,冷脸看人时,直叫人连呼吸都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