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来来,坐下抽根烟。”
陈扬停好自行车,一边蹲下,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烟。
蔡善贵递来的烟,是一包一毛八的雄狮。
陈扬掏出的烟,是五毛一包的精装红利群。
“哈哈……好烟,好烟,今天我也享受一回。”
蔡善贵收回自己的烟,接过陈扬的烟,点上火后,闭上眼睛吸了几口,大声赞好。
蔡善贵有外号,“保长”,或“保长公”,陈扬不知道,他的这个外号从何而来。
蔡善贵二十几岁,还没结婚,去年才从部队退伍。
退伍回来后,蔡善贵就干上收废品这个行当,还乐此不疲。
蔡善贵也是党员,但这次两委选举,他的名字连提都没人提及。
有一件事,陈扬很是好奇。
“保长,你真到过南疆前线吗?”
蔡善贵笑着反问,“你说呢?”
“你应该去过。我记得七九年那会,县武装部的人去了你家。”
蔡善贵点点头,“我所在的部队,是到了南疆前线,但后来接到命令,并没有参战。”
这个话题没有深入。
“保长,你收废品,生意好不好,利润高不高?”
蔡善贵笑道:“实话实说,收废品是最低等的活,很少有人愿意干。但是,利润率却是很高很高的。”
“噢,难怪你愿意干。”
“扬,收废品这活,需要放下架子,不要面子。你做不到,所以我不怕让你知道。”
陈扬点头承认,“不错,我干不了。”
蔡善贵拍拍陈扬的大腿,笑道:“所以,你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是赚大钱的,我是赚小钱的。”
“呵呵……今天不正是走在一条道上吗?”
“偶尔一回么。”
“呵呵,他娘的,你三天两头去我家收废纸箱,那还是偶尔吗?”
陈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骑上自行车走了。
其实,这个蔡善贵,也是陈扬佩服的人。
这年头,放得下面子的人不多。
放下面子,不怕嘲笑,勇敢的去收废品,这样的人一定很有能耐。
陈扬也有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