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家无疑是二房占尽了好处,可是赵氏很不满意,因为她始终惦记着楚清的凝香阁,那是多大一块肥肉啊,连点油腥都沾不到是想馋死她吗?
她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向天借了胆子道:“爹娘啊,这楚清的凝香阁可是没有分家就开了很久的,虽然说是她娘的嫁妆方子,可当年她爹念书,游学科考,后来治病可都是我们一大家子出的……”
赵氏还想长篇大论,楚老爷子却猛地操起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砸,‘哐啷——’一声刺耳至极,碎片四溅间吓得赵氏一屁股瘫坐在地,就连蠢蠢欲动的贺氏都乖乖得龟缩了回去。
要知道,即使贺氏再混不吝,楚老爷子都没有说过什么,都是由楚老太来教训,他是第一次对儿媳妇发这么大的火。
“看来你们对我供养老大科考的举措很有意见是不是?是不是以后之孝科考和游学的银子也不需要我插手了?”楚老爷子沉声问道。
“既然楚清丫头说了是她娘的嫁妆方子,我楚家也没有出一分钱一份力,以后谁也别打那铺子的主意,否则就给我滚出楚家,咳咳咳……”
楚老爷子说得太激动,又咳嗽了起来,楚老二上前装孝子给楚老爷子顺气,还不忘给赵氏使眼色,意思是要她先别作死,以后再做打算。
分家事宜商量完了,楚清带着弟弟回房之际,犀利的眼神又环视他们这些极品一眼,不卑不亢道:“我敬你们是长辈亲人,你们却屡次拿我故去的父母说事,是,我爹求学是承蒙楚家的关照,但是他高中案首之后也给了楚家庇护之义,家里的田都免税了,他卧病在床也有教导楚家的子孙读书习字,他不欠楚家的,我和我弟弟也不欠楚家的。”
说完,还没等贺氏怼回去,就带着楚之恒回房收拾东西去了,显然是一刻都不想继续呆在楚家。
贺氏还想跟楚清掰扯,在她眼中,楚老大那点贡献,连十分之一的回报都没有,供他读书的钱都能交几十年的田税了,给他治病的钱更是可以请十个八个先生!楚清两姐弟就是吃白食的拖油瓶!
“娘,你少说两句吧。”步萌连忙拦住作死不遗余力的贺氏。
楚老爷子发话让大房一家子进里屋,应该是有话要谈,又让三房和四房等着,看来是要分开谈话。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房的人就出来了,只是脸色都不好看,就连一直因为分家兴奋着的楚冰都是耷拉着脑袋。
楚老爷子又叫了他们三房进去。
里屋有点昏暗,楚老爷子佝偻着背坐在炕上,楚老太坐在一旁,里屋站着不少人,外面更是交谈声不断,可步萌却觉得此刻的楚老爷字和楚老太是寂寞的,无处宣泄的那种。
楚老爷子向步萌招了招手,步萌听话地上前一步,他的声音苍老而寂寥,“你们都不用那么紧张,就是我这个做爷爷想问你们一些话,礼哥儿和洁姐儿都还小,不知事,爷爷想问问玉姐儿,是不是觉得爷爷偏心,有没有怪过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