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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城林正是最红的时候,也是第一次真正零距离的与大众接触,所以场面空前盛况。人来人往,有驻足,有欢呼,有诋毁,有离去,作为一个歌手,他第一次仅凭歌声去赢得掌声。

不少观众拿着手机在拍摄,这场表演连个像样的舞台都没有,却是万众瞩目。

这种场面纪城林难免紧张,一开始发挥得并不好,唱得与他收录的单曲音频相差甚远,但是他也没气馁,一点点开始适应着舞台,适应观众,适应鼓舞掌声或嬉笑谩骂,适应着这种存粹去歌唱的心情,并记住它。

他演唱的不只是他发表的几首单曲,还有他这些年来写的歌,不管它们能否被卫池相中,都是他的心血,是他每一段人生的感悟,此刻的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歌手,而是一个诗人,在朗诵,在吟唱,那独属于自己的宣言。

或许在以后,他会站在华丽炫目的舞台,聚光灯是他的华服,座无虚席,满堂喝彩。但在此刻,这川流不息的街道,人头攒动的街角才是他唯一的舞台,头一次真正认识并喜爱与他的歌迷,在往后的每一次探索中如影随行,风雨同舟的朋友为他伴奏,即使半退圈的莫志风也顶着被骂的风险替他宣传,在h市的梁宵,也在微博刷屏疯狂为他打 call。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拥有很多。

人越来越多,好在步萌事先就请了保安维持秩序,只是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密密麻麻地将他们围了起来,有种闭塞的压迫感,卫池对这种感觉很敏感,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活在聚光灯下,无处躲藏。

步萌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发现他目光凝滞,连唇都是惨白色的,额头有点点虚汗。步萌觉得心像被蛰了一下,她握住了卫池放在琴键上的手,发现他的手凉得可怕,白得几乎透明,连上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卫池,你怎么了。”步萌双手捧住他的脸,发现他身体都是僵硬的,便用额头低着他的额头,她知道这个动作会让他安心不少。

卫池抬头看见她晶亮的眼,里面的担忧是最柔又最烈的酒,他觉得他醉在了里面。

“说话好不好,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带你回去。”

卫池看着她絮叨的样子,唇角的弧度是那么好看,他从不委屈自己,一个凑近便吻上了他销想了许久的唇瓣,就一个轻轻的触碰后,就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像贝壳缩进了壳了,将世间纷扰都隔绝。

嗯,没有想象中的软,却比想象中的甜。像阳光拥吻大地,月光亲吻海波,他好似意识到永远,心以及灵魂这些东西都不再虚无缥缈。

步萌:“……”你自闭你有理!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叫骂,“纪城林,你个上不得台面的三流歌手,丢人显眼。”

步萌循声望去,就见到那个叫骂的女生面红耳赤,声嘶力竭的样子,她从手中的购物袋掏出了什么东西,用尽全力地朝场中样的纪城林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