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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生:“……”老子就是想炫耀啊!不过貌似炫耀那么多次也不好,研究生怎么也没有博士听着威风啊!“说得也是,那就等芽芽考上了博士再办吧。”

步萌无语,您自己也是个硕士好吗?研究生有什么稀奇的?!

精彩的人生多数都是忙碌的,且听说忙碌和早睡是治愈心疾的良方,这一点荣希深有体会,有时候他会忙到忘记那个让他不能自己,魂牵梦绕的姑娘。

步萌也很忙,除了学业和实践,还要时刻关注盛世的动态,以及杨骁的近况,所有的细节她都不放过,wendy签下的所有合作她也要亲自分析操盘,融资,甚至后续的资料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忙得昏天黑地的,人在累成狗的时候,什么伤春悲秋都是虚妄,所以说有时候自怜自艾,无病呻吟无非就是闲得蛋疼。

思念是时光的掌纹,步萌还是经常收到荣希的短信,除了日常的问候,他就像中学时代一样询问她英语的,实则以荣希的如今的财力,请多少个翻译都不是事儿,他的秘书助理团队,所有人都精通英语,实在没必要问她,但步萌依旧很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像每一段过往,仿若时间没有缝隙。

盛世的局面惨淡,杨旭果然找上了杨骁,让他出手帮忙疏通关系,毕竟盛世被上头整合审批,所有的工程都竣工,市值骤缩蒸发,虽说杨家是官政世家,当时当官若是不贪污,总没有商人来钱快,况且官场上没钱也是寸步难行,可以说,盛世地产是杨家的经济命脉。

果然,杨骁还是出手了,盛世地产受上头排查,他不得不出面走关系,杨家是根深蒂固的军政世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盛世地产在杨骁的周旋下,总算解禁了部分。

本来官商之间有利益牵扯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杨骁没少利用官职给盛世地产内部消息和力所能及的便利,水清无鱼,官场规则,只要算不上勾结,那都是民不管官不究的。但是,那也要是分时候的,在某些时候,哪怕你走得四平八稳,也有可能会栽坑里去。

步萌望着桌上的日历,十月十五号那天被她标了出来,那是十七大召开的日子。

……

这一天,下雨,雨水潺潺,世界却格外安静。那对在西南医协会的给过无数人感动的老夫妻去世了,一身病痛,熬了一年多,在老旧的床上,枕着洗得泛白的枕头,相拥着离世。

老头子和老太太没有后代,有救治照顾过他们的医生和护士时常去看他们,身后事也是他们处理的,葬礼的时候步萌和荣希也去参加老。

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人步萌认识,是医院里最作最爱慕虚荣的护士,老头子和老太太便是她照顾的。步萌还挺佩服她的,她在死神笼罩的西南医协会都还每天画着精致的妆,不怕死的连被d病毒感染的人也敢去献殷情,当然那必须是有钱人,老少都行,简直就是用生命在钓凯子,她就差没在脸上刻着‘我想傍大款’几字。

如今的她素面,脸上的雀斑显而易见,哭得眼睛通红,鼻涕眼泪都糊了一脸,憔悴得像个三十岁的大妈。

她为人肤浅,言语又刻薄,至少步萌还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闪光点,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她哭泣的时候,旁边有人默默站着陪她,看她哭得面目丑陋也不嫌弃,心疼不已地看着她,焦急又不敢上前,周围凝重悲伤的气氛都被他无视,只想冲上前去安慰眼前哭泣的姑娘,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抬手去给她擦泪,轻抚了几下,他看着自己黝黑粗糙的手,上面有永远去了又起的死皮,指甲缝里因为常年接触汽油,有黑色的污渍洗不掉,就像泥垢般恶心,似乎他自己都有些嫌弃,更怕哭泣的姑娘嫌弃,赧然地将手放下,随后又笨拙地从他灰蓝色的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纸巾,是那种小饭馆赠送的纸巾,有点皱,但他却小心地叠好,温柔细致地给姑娘擦眼泪,一边擦还一边用约瑟翰庞麦郎般的名工腔说道:“梅子,别哭,人生不能复生,陈奶奶他们走得可安详咯……”

那位叫梅子的护士哭得更厉害了,纸巾的质量并不好,和着泪水糊了她一脸,一脸的纸巾渣子看起来更丑了,汉子更不知所措,抓起了自己衣摆的衣角,笨拙地给她继续擦脸。梅子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泪水依旧静静流淌,她似怔忪般又回头看了眼花圈里那对恩爱老人慈祥平和的笑容,像受了鼓舞,又或似受了蛊惑般猛地朝汉子怀里扑去,娇小的身躯,却将人撞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步萌转头不再看,她觉得她的一生足够丰富,走过很多的桥,见过沧海也去过山巅,淌过溪流也见过大漠月圆,她是一个走在阴曹地府连望乡台都不愿意看的人,但是在此刻,她觉得作为这万千世界的过客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看人生百态,品瞬息风云……